第二天吃過早餐以後,大家就都坐在了客廳裡,然後,就是泡茶喝水。其實,我發現坐在這裡以後,都是很尷尬的,因為有人想說話,但是,好多話又不能說。齊阿姨和萬元虎應該是有好多話要說要傾訴的,但是,由於宋麗在場,無法透『露』自己的心聲。所以,就是那些堂而皇之的客套話之後,大多數時間也都是沉默的。
這時,陽陽坐在了宋麗的身邊,跟她說著一些廣州一些好玩的地方。宋麗說以前來過很多次了,但是那都是因為業務或者是有事情要處理,真正這樣清心的來玩還是第一次。這樣,陽陽就對她更加的熱心起來。
宋麗很快就被陽陽的話感染了,饒有興趣的主動問這問那的,陽陽就不失時機的說道:“宋阿姨,百聞不如一見,我們何不實地去看看?”
我算是看出來了,陽陽是沒安好心,她是想把宋麗和萬元虎分開,給齊阿姨和萬元虎一個單獨在一起的時間,他們可以隨便的談,毫無顧忌的把這些年的思念傾訴給對方。不然的話,他們這次的見面還有什麼意義?這個萬元虎也真是,為什麼就不能一個人來廣州?帶著夫人會見自己過去的女友,不是太煞風景?
看來是撇不下宋麗。也是,到了這樣一個年齡,什麼都看開了,對於年輕時候的一些事該淡忘的淡忘了,保留在記憶裡的都是一些美好,青春的時光,美麗的邂逅,匆匆的歲月,朦朧的和真實的夢境,有的成了過眼煙雲,有的成了回憶的點滴。現在年齡大了,就應該相依相隨,夫唱『婦』隨。所以,對於他們的形影不離,也是可以理解的。
陽陽看來從昨天晚上就動了心思,要想辦法你把他們分開,所以才告訴我要看她的眼『色』行事,昨晚她去我房間告訴我的時候,挺神秘的,我還以為她是擔心我們出去齊阿姨會不高興,原來她是想慫恿宋麗跟我們一塊出去玩,給齊阿姨和萬元虎一個單獨在一起的機會。
我看到陽陽給了一個眼神,那是要走的暗示。於是,我就站起來,準備去開大門。這時,宋麗雖然也起身了,可是,卻對萬元虎說:“虎子,你不去呀?”
萬元虎欠了下屁股,說:“我不想動,你跟他們去玩吧,我就在家裡喝茶。”
陽陽換上衣服,又背上自己的包包,過來不由分說的就拉著宋麗的手往外走去,。我趕緊的跑著開啟大門,等她們出去後,又“哐當”一聲關上了。
陽陽拉著宋麗進了後排座,我就鑽進駕駛室,沒有給宋麗喘息的機會就開走了。
剛上馬路,陽陽就對宋麗不停的說著,介紹這介紹那,絲毫不給她改變主意的時間,我則加速馬力,很快就進了市區。我回頭問陽陽:“大姐,我們先去哪兒?”
“去長隆歡樂世界。”陽陽說。
“長隆歡樂世界在哪兒,我沒有去過。”聽說過這個地方,怎麼走我都不知道。陽陽就說在番禺的迎賓路那裡,她讓我聽她的指揮,差不多全是直行,要拐彎的地方很少。
我們出了家門以後,齊阿姨也走出客廳,把大門拴好又回來。然後,又用一個她平時喝茶的小紫砂壺泡上茶葉,端著放在了茶几上,然後就坐在萬元虎的對面,凝視了他很久,才說道:“小萬,我還以為這輩子不可能再見到你那。不過,你變化挺大的,一看就感覺到是老人了。你也只有五十多歲,你看頭上都有了白髮。不過,倒是發福了。”
萬元虎笑道:“我從年輕的時候就顯老,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年『摸』爬滾打的,也過的不容易。好容易清閒下來了,可是,又有震宇的事情天天困擾著我,現在就是到處的找他了。他是彤彤的全部,是她的希望,也是我的親骨肉,我不能放手不管吧。”
“唉,可真是鬧心。彤彤千不該萬不該,當初把孩子送走。有什麼樣的難關過不去,現在牽動著這麼多人的心,聽說趙總整天的想震宇,現在還生病了。”宋麗離開後,他們就可以暢所欲言了。當著宋麗的面,談萬元虎和趙彤彤生的孩子,總是不相宜的。甚至還是一個敏感的話題。不過萬元虎和齊阿姨說了,現在宋麗已經不計較這件事了,而且,還在老家幫著他去找。
時過境遷,現在老了,趙彤彤和萬元虎雖然有過孩子,但是也沒有在趙彤彤身邊,也算是對他們當初偷『摸』生下孩子的一個懲罰吧。這些年的擔憂和思念,早已經沖淡了心中的不快和仇視,而且,是虎子的親骨肉,她也有責任幫他尋找。
萬元虎有些心情沉重的說:“是呀,現在弄得都這麼不安。我和表姐從去年就住在老家裡,在我們往北的那些地方尋找著。從彤彤的描述看,他當時開著車一路往西,不能說是翻山越嶺,也是經過了崎嶇蜿蜒的無數山路,而這一帶,就幾乎離我們老家不遠了。所以,我和表姐就一個山村一個山村的走訪、詢問,但是至今也沒有個結果。去年冬天,因為我們老家沒有暖氣,我們就回到了青島。我去彤彤家跟趙總和彤彤通報一下尋找的情況時,我勸她放棄吧,太難找了,彤彤當時差點昏厥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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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這一幕,萬元虎刻骨銘心。那是他和表姐回到青島的第二天下午,他去了趙總家,但是彤彤還沒有下班回家,是趙總讓柳姑娘給彤彤打的電話。趙彤彤一聽是萬元虎來了,就立即趕回了家。
趙總年事已高,而且因為找不到趙振宇,整天憂鬱煩悶,幸虧柳姑娘陪伴在他身邊,整天的安慰著他。萬元虎當著趙總的面,強顏歡笑,說現在已經掌握了一些線索,相信很快就能找到震宇。可是,當去了彤彤的房間後,他說道:“彤彤,這茫茫人海,要找到一個人太難了。何況震宇是從小被人抱走的,這找起來就更是難上加難。
彤彤早已是淚流滿面:“那也要找呀,只要一天天的找著,那怕是多麼艱難。,總是有盼望在心裡。你不知道,我經常有一種幻覺,在某一天的某一刻,你帶著震宇突然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小萬,你怎麼了,不想找下去了嗎?”
萬元虎心情也是很沉重,不過想到這快一年的尋找,經歷了那麼多的苦和難,還是沒有一點希望,他感到心力交瘁,於是就說道:“震宇不管是在誰家,現在也已經是二十歲的小夥子了,他會有好的生活,好的人生。因為抱養他的家庭,需要孩子,才把他養大成人的。我們應該放心,那就讓他平靜的生活不好嗎?”
趙彤彤當即就急眼了:“小萬,你還是人嗎?那可是你的兒子,。身上流著的是你的血,你說不找就不找了?當然,我有錯,一是不該要這個孩子,二是不該把他扔掉讓人抱走。可是,我也是萬般無奈呀!你要放棄那就放棄吧,我自己去找,那怕是公司沒有了,我也一定把他找到!”
萬元虎聽著彤彤的一番話,心如針扎般的難受:“彤彤,我的意思是說,震宇現在長大了,即使找到,能不能與我們相認還不一定,而且,也打『亂』了他安靜的生活,影響到他的成長。或許有一天,當他知道他的身世之後,會想辦法找到我們那?”
“小萬,你這不是在做夢嗎?抱養他的人會告訴他身世?沒有人會傻到這種程度,相反還會瞞著他,生怕他自己知道那。你不願意找那就算了,明天開始我就放棄公司,專心去找。”說完,就坐在一旁無聲的哭泣起來。
萬元虎慢慢地走過去,雙手剛放在她的肩膀上,她轉過身來,猛地撲在他的懷裡,“哇”地一聲哭出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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