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說了,我們現在不能自亂陣腳,否則真就滿盤皆輸了,”墨禦容坐定在書案前,看著君傾晏帶來的暗衛說道,“昨天晚上,你可有發現雪蓮郡主的房間有異樣?”
昨天晚上,前半夜是他的人在守夜,當時還有人來稟告雪蓮郡主一直坐在窗前好像在讀書,下半夜時候君傾晏的暗衛守夜,直到天亮,他剛回府就收到了雪蓮郡主失蹤的訊息。
暗衛雙手抱拳跪在地上回道,“並無異樣。”
昨天晚上風平浪靜,他在暗處一直看著雪蓮郡主的房間燈亮了一夜,她似乎一直在看書,看了整晚,直到天亮王府家丁喊郡主用早膳,才發現雪蓮郡主已經不見了。
當時他就翻遍了整個王府,並沒有發現雪蓮郡主的行蹤。
君傾晏聽完暗衛的稟報,眉頭緊鎖,手肘支在書案前,沉吟片刻道,“你是說雪蓮郡主昨夜一直都在看書,早晨用早膳的時候才失蹤的?這期間,你是否離去過?”
暗衛搖頭,堅定的回答道,“屬下不曾離開過,直到天亮。”
雪蓮郡主是主子的師妹,即使沒有這層關系,他們也萬萬不敢違抗命令,因為他們都身中南疆毒蠱,稍有違命就會毒發身亡,所以這世上在沒有人比他們更忠心,因為這些毒蠱都是他們自願服下的。
墨禦容陷入沉思,突然有人來報,“王爺,寧紫夕姑娘回來了。”
寧紫夕和龍梅剛剛趕到王府,見王府大門緊閉,直接老規矩翻牆進來了。
君傾晏和墨禦容同時抬頭對望了一眼。
“讓她來見我!”墨禦容冷冷吩咐道。
“墨禦容,這個節骨眼上,你更應該讓寧紫夕迴避,如果那個藏在暗處的人,又來抓走紫夕怎麼辦?”君傾晏不明白他是否真的明白什麼是愛?
居然讓自己女人屢陷險境。
此次回京,本就不太平,暗處很多勢力都在盯著墨禦容,他剛到京城,就發現有不下十個勢力在暗中盯著榮王府。
君傾晏只能以不變應萬變,讓他的人也暗中監視對方的一舉一動。
雪蓮剛剛失蹤,墨禦容就把寧紫夕拉進迷局中。
墨禦容起身親自走到門邊來迎寧紫夕,像往常一樣看著她笑盈盈而來,只是不同的是,這次他臉上沒了笑容。
寧紫夕因為把三日路程硬生生縮短成一如,本就勞累,再加上見到墨禦容的喜悅,所以並沒有發現府上的異樣。
她在看到墨禦容的那一刻,覺的這一路的辛苦都算不得什麼,只要能跟墨禦容廝守一生就以無憾,她滿腹心事都想和他講。
寧紫夕想告訴他,因為愛你,所以我願意接受你的一切,包括你娶雪蓮郡主,只要你心裡有我就可以。
這麼卑微的愛,寧紫夕覺的只要有墨禦容,一切都值得。
可是..
“你怎麼來了?”墨禦容冷冷問走到他身前的寧紫夕。
寧紫夕臉上的笑容瞬間僵硬,望著周身布滿寒氣的墨禦容愣怔了半天,終於明白過來自己的可笑。
“呵,我來看你死了沒有,”寧紫夕停在墨禦容身前,和她隔著幾步之遙,望著墨禦容卻覺的他們此時隔著天涯海角一般。
墨禦容冷冷掃了一眼她身後的龍梅,一甩袖袍說道,“你一個人隨我進來。”
寧紫夕見他原地轉身走進書房,腳步非但沒有跟上,而是也轉身欲走。
龍梅攔住了她,“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愛他也好,恨他也罷,進去聽完,然後再決定去留。”
寧紫夕怔怔望著龍梅,這個她一點感情都沒有的陌生人,此刻卻堅定的告訴她該做什麼,寧紫夕卻說不說一句感謝,哪怕一聲姐姐都喊不出來。
她來到這個異世,從來沒有人要告訴她怎麼做,沒有人能堅定的站在她這邊,只有墨禦容和龍梅,總是無條件的信任著她,即使龍梅知道寧紫夕根本對她不像表面上那麼親近。
寧紫夕看了一眼墨禦容的書房,百花叢中,古色古香,可裡面的人卻陰雲密佈,而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麼,才惹的他要對她敬而遠之。
君傾晏像擺設一樣,一言不發的坐在椅子上,搖著手裡的摺扇,而墨禦容則像是被人點了xue道一樣,連呼吸都要停了。
君傾晏隨便找了個話題打破現在的尷尬,“那個.我現在去吩咐人再去找線索。”
他擔心再待下去會被誤傷。
墨禦容聽見他告辭的藉口,這才緩緩開口道,“雪蓮的事情,你告訴雪國公不必焦急,能劫走她的人肯定知道我娶雪蓮的真正目的,他們不會殺雪蓮,至少完婚前都不會動她,怕是有人和我一樣想擁有雪國公的輔佐。”
人心不足蛇吞象。
君傾晏停頓了一下,嗯了一聲開門出去,正好撞見要推門進來的寧紫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