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情我不方便細說,你們也最好不要知道,否則只會連累更多人,我此去回京,兇多吉少,你還是好好做你的南疆太子吧。”
君傾晏聽完,手中的搖動的摺扇瞬間停了下來,彷彿時間靜止了一般,半晌才緩過來,追問道,“你是說京城有兵變?”
墨禦容一向是皇上身前的紅人,皇上對他的賞識和包容遠超所有皇子,這一點他非常確定,可如今,墨禦容性命堪憂,只能說明,是皇上出了問題。
造成這一切的唯一可能,就是皇帝讓位。
君傾晏眉頭緊皺,看來這次回京確實是件棘手的事情,怪不得雪國公會派人通知他,請求他能護送雪蓮回京完婚。
他看了一眼墨禦容身後的雪蓮,猛然醒悟過來,“你和雪蓮成親是為借雪國公的手來救皇上的皇權。”
墨禦容抬頭看了一眼君傾晏,一句話不說,拿過君傾晏的錦帕纏住手掌心。
“看來我收到的密報是真的,真的有人要兵變,”君傾晏眼睛微微眯了起來,可惜的是他的情報中並沒有查明是誰要兵變,而且這個訊息還是十五日前收到的,直至今日,再也沒有新的訊息傳來。
他派出去的密探,估計都是兇多吉少了。
“你是來保護雪蓮的,還是想來分一杯羹,”墨禦容抬頭望向君傾晏,眼神中飽含著殺意。
君傾晏哈哈大笑了幾聲,隨後起身嘲諷道,“你當我君傾晏是何人?雖然我也想趁亂分一杯羹,拓寬我南疆的疆土,可你我是朋友,我怎麼能害你呢,只是你,太讓我心寒了,居然想殺我。”
“你知道我想要殺了你?”墨禦容也只是在剛剛聽完君傾晏的一番話後,才想起來是否要現在永絕後患。
不是君傾晏精明,而是墨禦容身上的殺氣太重,像是想要和他同歸於盡的感覺。
“墨禦容,我想問問你,在你心裡,究竟還相信什麼?”君傾晏也算是和他們一路共患難,走到如今,他卻懷疑自己有背叛朋友的心思。
“我已經為了這天下背棄了對最愛人的誓言,我墨禦容如今只剩下守護這天下了,容不得半點差池,”墨禦容說完,起身開門,站在走廊處看滿天繁星。
他背棄了誓言,丟了寧紫夕,如果連這天下也保不住,那他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君傾晏一併跟了出來,轉身關上門,說道,“我護送你回京,剛才沒有擒下黑衣人,如果不是我,雪蓮現在早已葬身劍下了。”
墨禦容收回視線,拍了拍君傾晏的肩膀,剛想要張口說感謝,卻被君傾晏的摺扇擋住了嘴。
“不要跟我道謝,等你保住這天下的時候,別忘記還有我這個朋友,”君傾晏說完,搖著摺扇從二樓飛身而下,他的人嗎都隱藏在這月色照不到的黑暗處。
黑衣人明顯是沖著雪蓮而來,想要破壞墨禦容藉由聯姻擴充軍隊實力的救國之路,所以完全沒必要給雪蓮下媚藥。
君傾晏想到這,抬頭望向二樓,最後搖著摺扇嘆息道,“竟然辦下如此荒唐之事。”
雪蓮躺在床上,xue道也被師兄解開了,周身的熱潮也已經因為師兄輸送到她體內的真氣配合這解藥,完全褪去了。
她起身,拉開身上的錦被,環視房內,沒有墨禦容的身影。
還好他不在,不然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只有她一人中了媚藥,而同喝一個茶壺水的他卻沒事。
雪蓮想起自己被墨禦容點了xue道後,突然闖進來的寧紫夕,頓時臉頰緋紅,她知道自己做了卑鄙的事情,自己給自己下毒,卻沒想到,墨禦容非但不碰自己,還追著寧紫夕跑了出去。
真是又羞又惱。
墨禦容探尋到房間內雪蓮醒了,猶豫了片刻,敲門問道,“我可以進去嗎?”
雪蓮點點頭,隨即想到他根本看不到,就嗯了一聲,墨禦容應身而入,望向坐在床上的雪蓮問道,“剛才是我的錯,害你身陷險境。”
“我知道你愛寧紫夕,可是你已經選擇了我,就算不愛我,也不應該當著我面追出去,”雪蓮掀開錦被下床,看了一眼墨禦容手上的傷,“她弄的?”
墨禦容搖頭,指了指地上的一攤水漬,“是我不小心。”
雪蓮明白過來,他的傷是打掃寧紫夕震碎的茶杯碎片。
墨禦容見雪蓮已無大礙,再次轉身走到門外,“今夜我守在外面,你安心歇息,明天一早我們還要繼續趕路。”
她剛想張口挽留墨禦容,可他卻幫她關上了房門。
“哼,哪裡是替我守夜,分明是不放心寧紫夕一個人離開走夜路。”
墨禦容從走廊飛身上了屋簷之上,遠眺麒麟鎮的方向,卻尋不到半分寧紫夕的身影。
寧紫夕趕夜路而回,在半路上遇見了追來的龍梅和葉昊雲。
葉昊雲見終於追上了寧紫夕,勒馬停下,對龍梅說道,“你看吧,我就說她會平安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