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月光清輝一地,墨禦容盤腿打坐,徹夜無眠。
清晨雪蓮端著早膳上來尋他,卻撲了個空。
葉昊天出門,看見雪蓮站在他門口正欲敲門,“雪蓮郡主,找在下什麼事?一個未出閣的姑娘站在未婚男子門前,會引人流言蜚語的。”
他用昨晚她回絕的語氣這樣講,雪蓮惱羞成怒,不想跟他多做糾纏,於是便指著墨禦容的房間問道,“他去哪裡了?”
葉昊天瞄了一眼墨禦容空蕩蕩的房間,沉聲說道,“你不會想知道他去哪了。”
墨禦容輾轉無眠後,趁著夜色正亮,來到山門外,等著寧紫夕出來。
她信上只說今天會出山,卻沒說幾時出來,墨禦容想著過了子夜就是第二日了,索性牽著馬過來等。
日夜交替,太陽初升,墨禦容覺的這幾個時辰過的太快。
寧紫夕在涵洞內,終於緩緩睜開眼睛,感受體內充沛的力量,對立在不遠處的龍梅喊道,“姐姐,我的身體終於恢複了,我要下山了。”
龍梅笑著淡淡點了點頭,說道,“我陪你一起下山,咱們姐妹好不容易團聚,我也很久沒有出過麒麟鎮,你帶我去京城腳下看看。”
寧紫夕想起那天你們打坐時候,龍梅和爺爺的談話,眸光一沉,“你真的只是想和我續姐妹情深嗎?”
龍梅愣怔了半晌,微微一笑,說道,“你要是不願意,姐姐也不逼你,只是希望你能常回來看看我和爺爺。”
“紫夕一定會回來看你們的,”寧紫夕抬頭看著龍梅,眼眸深處神色複雜。
她出了涵洞,爺爺就在那裡等著她,把一個瓷瓶的解藥交到她手上,用力握了握她的手,說道,“我老了,只希望你和你姐姐能夠相依為命,報仇也好不報仇也罷,你們終究是血溶於水的姐妹,就讓她跟你下山吧。”
寧紫夕望著爺爺渾濁的眼睛,沉默的點點頭,視線掃了一下這山澗,說道,“爺爺你也跟我走吧,京城更繁華,也方便我照顧您。”
“我來了,根已經紮在這裡了,你們走吧,再耽誤,今晚就出不了麒麟鎮了。”
龍梅拜別爺爺,和寧紫夕一起出了山門。
山門外,葉昊天雪蓮尋到墨禦容的身側,盯著布滿毒蟲毒草的山門輕輕開啟。
與此同時,墨禦容上馬,眸光緊鎖山門內那一縷紫色衣衫,眉頭緊皺。
葉昊雲眼睜睜的看著墨禦容把雪蓮拽到馬上,打馬疾馳離去。
山門內,紫色衣衫的女子身影猛的一頓,良久才像緩過來似的,淡淡微笑著從門內走出,身後跟著龍梅。
“等了許久了吧,”寧紫夕望著遠去的那對馬上儷人,望了許久。
龍梅也在同一時間順著寧紫夕的視線看見了離去的墨禦容。
她疑惑的問道,“那馬背上的女子是誰?”
“雪國公的女兒,雪蓮郡主,也是墨禦容的未婚妻。”
龍梅聽聞,轉身望向身側的妹妹,見她神色如常,眉頭緊皺,“紫夕,”你不追上去問個清楚嗎?”
寧紫夕笑著搖搖頭,拽起葉昊天的手,把那個瓷瓶送到他手中,“這是解藥,你帶去給他,就當是送給他大婚的一點薄禮。”
葉昊天結果解藥,什麼都沒說,他走,寧紫夕也跟著走,他停,回頭看著寧紫夕欲言又止,可寧紫夕卻笑的眉眼彎彎,讓他把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寧紫夕走在山澗間,想起他決絕的轉身打馬離開,她就知道他們從此再無緣分。
她說過,不會做墨禦容的側妃,如今他有了正妃人選,也就是她該離開的時候了。
三人一路沉默的回到客棧,葉昊天這才想起來墨禦容囑託他的事情。
“紫夕,”你在這裡等我,墨禦容有東西留給你,”葉昊天轉身上了客棧,僅僅片刻就匆匆下來,氣喘籲籲的把劍交到寧紫夕手上。
她一眼就看出這把佩劍是墨禦容的貼身佩劍。
“他有沒有什麼話留給我?”寧紫夕接過佩劍抬眸問道。
葉昊天不忍看她失望的眼神,輕輕搖搖頭。
“嗯,我懂了,”寧紫夕拿著他的佩劍沉默的轉身離開,隔了一會。龍梅和葉昊天就聽見下面馬蹄呼嘯離去的聲音。
寧紫夕騎馬朝墨禦容離開的方向策馬追趕,她和他相繼離開,只不過隔了一個時辰,寧紫夕卻追了一整天,直到暮色低垂,才看見墨禦容的嗎打著響鼻停在一所驛站旁。
“我父王已經早我們一天啟辰,明日應該就能到達京城,”雪蓮坐在八角桌前倒水喝,雖然一整天都呆在馬背上,屁股都要顛出血了,可是她心裡跟蜜一樣甜,這一整天,她在馬背上,風揚起他的墨絲幾次拂過她的面頰,現在想來還覺的臉上發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