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燉碗烏雞湯來。”墨禦容看一眼書歌吩咐道。
“是。”書歌瞥一眼寧紫夕脖子上包著的布條,壓住了心底的嫉妒和羨慕。
“書棋呢?”墨禦容掃視一圈問道。
書歌腳步一頓,“主子十個時辰未曾出寒池……書棋去請老王爺了。”
墨禦容皺了皺眉,正要說話,急促的腳步聲伴隨著燈火的光暈從前院傳了過來,同時伴有榮親王的說話聲。
“父王,我沒事了,您慢點。”墨禦容牽著寧紫夕的手,迎了上去,出聲提醒。
榮親王聽得墨禦容的聲音,心頭一鬆,臉上的凝重也褪去了幾分,可當他看到並肩而立於自己面前、十指緊扣的兩人時,眉頭卻再一次的、緊緊的皺了起來。
“容兒,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什麼這次你毒發,在裡面待了這麼久?”榮親王的眉頭只皺了一瞬,便開口詢問。
“沒什麼,就是毒解開後有些困,就在裡面多休息了一會。”墨禦容語氣平靜的回答道,好似他的毒發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寧紫夕聽著他們的問答,心頭暗自灼痛。這樣痛苦的事情,墨禦容說的竟然如吃飯睡覺一般平常,難道說他已經經歷了很多次了嗎?
“沒事就好,葉公子呢,他這幾天不是住在別院嗎?怎麼沒見他?”榮親王問。
“他又幫不上什麼忙,在於不在有什麼關系?”
“可他至少能看著你,少受些痛楚。”
墨禦容勾了勾唇,神色裡有絲淡淡的嘲諷:“我受的痛楚,還少嗎?”
榮親王這次沒有接話。半晌後才對著身後的人道:“去宮裡回稟一聲,就說容兒沒事了。”
“好了,你先去休息吧,南廈太子來了,父王無論付出什麼代價,都會讓他給你解了這毒的。”榮親王說完慈愛的看了一眼墨禦容,轉身走了。
至始至終,榮親王都未曾詢問過一句寧紫夕,就好像她是隱形的一般。
對於榮親王的態度,寧紫夕不過是淡淡一笑,便扶著墨禦容朝房間而去。
南廈國雖然對聖啟稱臣已久,可是近十多年來卻從未派過太子或者皇親國戚來訪過,每次進貢也只是派使節來。
此次南廈太子親臨,皇帝很是重視,因此在君傾晏抵達的當日,就宣佈要在第二日晚上為南廈太子君傾晏舉辦了一場宴會。
而凡是三品以上的官員,皆可攜帶家屬參加,為此京城各個綢緞莊的好衣料全部銷售一空,而所有制衣坊的裁縫,都被人高價請了去連夜趕製衣服。
當然,容貌妖嬈驚豔的君傾晏是這些現象的成因之一。只不過另一個原因更重要:皇帝最近在逼婚榮小王爺。
君傾晏雖然長得傾城國色,可南廈距離這裡千裡迢迢,若是隻為了君傾晏就遠嫁千裡,許多女子還是沒有那個勇氣。
在京城,就算她們出嫁了,可是孃家近在咫尺,夫家再怎樣也要照拂她們孃家的情緒,不敢對她們太過分,可是遠嫁就不一樣了。
如果夫婿對你好,那麼遠嫁還能說得過去,人生也總算是有幾分圓滿,若是夫婿不好,估計身死異鄉都沒有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