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餘生慢慢地說道,反正我是越聽越不對勁,什麼叫我要求節約開支啊?說得我好像是我要苛刻賓客一般。這純粹就是誣賴!
為了維護自己的形象。我趕忙從霍餘生手中搶過話筒:“總之,大家隨意,今天吃好喝好玩兒好就成!”我簡明扼要地結束了講話。推搡著霍餘生,這個時候。應該去各桌敬酒了。這才是整個婚宴之中最麻煩的事兒。
林玲芬和方亦琛跟著我們,主要是負責為客人增添酒水。或者是偶爾幫我們兩人擋擋。我們一桌一桌這麼喝下來,原本以為人很少來著,結果是完完全全湊齊了一屋子。一圈兒下來,整個人都累癱了。
其中不乏遇到喝醉了的人。一直拉著我說要舉報霍餘生。說他曾經一直想著他小時候那個兩小無猜的孩子,叫我小心突如其來的情敵。
霍餘生一個勁兒在旁邊勸他:“老哥。你喝醉了,別說了。”
“怎麼?你能做。還不打算讓弟妹知道啊。餘生,你就是個壞東西!我告訴你。你若是欺負弟妹這麼善良的女孩子,我絕對不會輕饒你的!”
那位老哥有些激動地折騰了許久,我和霍餘生好說歹說才把人給勸住。
我想了想。霍餘生的孩童時代的兩小無猜的人也就只有我而已,自己莫名其妙成了自己的情敵了?想想都是覺得有趣。我微微一嘆。不過心底還是有那麼一絲絲小小的歡喜。這麼多年。霍餘生也就是從頭到尾只想過我而已……
可算是折騰完了這一切。我們四人幾乎是要癱在椅子上了。這時候。父親才在角落招呼我們。
“你們這四個孩子都辛苦了,快過來吃飯了。”父親對我們招招手,一臉溫和地說道。等走到他面前,感動一直翻湧,鼻子一酸,眼淚差點兒就掉下來。
父親一直為我們守著自己面前的飯菜,一桌子的菜,他絲毫也沒動過,明顯是在等我們。這已經是快一點了,父親在醫院向來都是在12:30的時候按時吃飯的。雖然一兩次的打破規律也不算什麼,可是我就是沒來由的心疼。
“爸,不是讓你先吃嘛。這樣等著我們,多餓啊!”霍餘生微微一嘆,有些無奈地說道。對於他這句話,我可是分外地贊同啊。
父親卻是無所謂地笑了笑:“平常在醫院就是一個人吃飯,現在參加我女兒的婚禮還要一個人吃飯麼?那多無聊啊,再說了,你們折騰了整整一個上午,肯定早就餓了,快來快來,還愣著做什麼呢!”
聽了父親的話,我沒來由地有些心疼。對於父親,我這個做女兒的實在是虧欠他太多了。從頭到尾,我基本上都沒有關心過父親。每次,父親都礙於我工作繁忙,那些讓人痛苦的事兒從來都不肯給我說,怕成為我的負擔。大概以後可以多抽抽時間去陪伴父親了……
父親熱情地招呼著,我們四人也確實餓了,坐下就和父親一起開吃。實在是真的餓了,我和林玲芬是全然不顧形象了。但霍餘生他們雖然是速度不慢,可是吃相卻格外地優雅。父親的飯量實在是小,他才試了幾口,便放下了筷子,一臉欣慰地看著我們吃。
我把頭深深地埋在碗裡,整個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拼命才能忍住自己不掉落的眼淚。之前,霍餘生還和我商量去國外請一些很好的醫生來替父親診斷診治,原本我還覺得麻煩,但現在看來,已經不能再繼續拖下去了,越快越好才是……
“真不敢相信,之前還說霍餘生行動過慢,轉眼,他就已經抱得美人歸了。安好,你是不是答應地太過輕鬆了些?”林玲芬一臉狹促地看著我,飯飽酒足後,這女人就開始發揮她八卦的天性了。
“是啊,他就拿一個戒指,簡簡單單地就求婚了,連那些唯美浪漫的單膝跪地的場景都沒有……”我附和著林玲芬,笑著說道。
霍餘生在一旁無辜地眨眨眼睛:“難道還需要我拿著一大捧玫瑰花,再拿著戒指,單膝跪地浪漫求婚?安好,你要記住,所有有準備的,都是不懷好意。真正的情動,就是一瞬間的事,然後由著沖動帶領,就這麼直接求婚了,這才是最真摯的情感,最原始的沖動。”
我有些無語地白他一眼,霍餘生的口才可不是一般的好,他的歪理可不是一般的多啊。偏偏身旁的林玲芬還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伸手碰了碰一旁繼續和自己飯菜鬥爭的方亦琛。
方亦琛一臉無辜地抬起頭:“沒準備的仗,都是碰運氣,純粹是因為安好善良,捨不得拒絕旁邊的那個混蛋!”
“你們吶,都有理。說實話,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有真情在,就能明顯的打動對方的。”父親有些追思地說道,我知道,他是想到了母親了。小時候,可是很多人都說父親是痴情的人,好費一番功夫才把母親給追到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