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可不必,那小子夥食好著了,一日三餐有專人送,花樣百出,天天送餐的人還不重樣,醫生,護士都有。”
“他群眾基礎好!帶束花去?哎,不好!他鐵定說我帶花像是去上墳。嗯,煲湯好了,以形補形,骨頭湯怎樣?”
“他看到你,心裡一準樂開了花。”
看著龍奕赤膊著上身,躺在潔淨的病床上,全身多處纏著繃帶,林鳶眼中透著驚訝,噙著淚花。
面前的龍奕,身後的袁朗,這次是他二人聯手,兩個人都傷得這麼重,他們究竟遇到了什麼,這次的任務有多兇險,林鳶對這兩個男人滿是心疼。
龍奕一如既往,玩笑道:“瞧瞧,我還沒死呢!你這表情像是來上墳的多過來探病的,別一副追悼烈士的模樣,雖然小爺我確實英勇!”
林鳶破涕為笑,面前的摯友總能逗人一樂。
作為一個人緣不錯的病人,來探望他的人自然絡繹不絕。
歐陽依依沒心沒肺的嘲笑他身手太差。
晟茜問他怎麼成了這副尊容的,他回答:晨跑時天色不大亮,一腳踩空,從山上一直滾到了山下,想著反正要跑下山的,這麼一來倒省事了,所以就一股腦往下滾,沒做任何補救措施,像抓根樹枝或是一團草什麼的。
晟茜樂得直接蹲在了地上,好半天才站起來,她腦補著龍奕咕嚕咕嚕滾下山的畫面,忍不住哈哈大笑。
只有晟茜這個局外人輕易地相信了龍奕的話,在場的局內人都知道,他確實是滾下山的,至於過程細節堪稱怎麼個慘烈,不難想象,得怎樣的情形才能逼得身手不凡的他傷成這副尊容。
臨走前,晟茜從揹包裡拿出油筆,在龍奕綁在腿上的石膏上寫下祝願:散架了,拼湊起來!
眾人又是一陣鬨笑,樂呵龍奕又一次死裡逃生。
蔣捷:“最近跟你嫂子很熟嘛!”
林鳶看著師兄陰晴難定的臉有些無措,只得硬著頭皮回道:“正巧在老師家遇見,嫂子說喜歡下廚,就多聊了幾句。”
蔣捷:“是嘛?然後給她買了一個煲湯鍋。”
林鳶:“嫂子說最近天氣燥,想給師兄補點滋潤的湯水。我用過這個牌子的,覺得還不錯就幫嫂子買了一個。難道不好用?”
蔣捷恨鐵不成鋼的表情,嘆道:“好用!可憐我天天都不知道在喝些什麼怪味道的東西,還非逼我把湯渣一併吃了,惡……”他禁不住想起昨天吃的難以下嚥的不知所謂的一大鍋,蔣捷憤然道,“你改行吧,跟你嫂子一起去研究廚藝。”
林鳶:“別呀,我今天就給嫂子訂一本煲湯的書,保準不是一鍋亂燉。”
蔣捷皮笑肉不笑,“拿我當小白鼠呢!”他用食指彈了一下林鳶的腦門兒,換了個話題,“笨死了,都一週了還沒解開這個裝置。”
林鳶摸了摸腦門兒,挺疼,想起自己的遭遇,委屈了。“都一週了,我連續死了七天。”
蔣捷不屑,“還不是你笨!”
他還想繼續數落幾句,但餘光瞄著了一個人,頓時大驚失色。
歐小瑜氣勢洶洶地望著他,咆哮道:“又欺負小師妹,哪有你這麼當師兄的!”
蔣捷定在桌邊,反駁:“我哪有欺負她?”
歐小瑜快步走到林鳶身邊,親厚地拍了拍她的背,像是在說:別怕,有嫂子替你做主。
歐小瑜怒目而視桌對面的蔣捷。“小師妹都快哭了,你還說沒欺負她?”
蔣捷無比鬱悶。“她哪有哭!”
林鳶眨巴眨巴眼睛,泛起一層淚花懸在眼眶裡,極盡委屈的望向蔣捷。
蔣捷此時內心崩潰,心裡罵道:小妮子居然這麼會演戲。
歐小瑜是來送湯的,她把手裡的保溫桶放下,繞過桌子打算找蔣捷算賬。
蔣捷見勢不妙,往實驗室裡間跑,她緊隨其後。
林鳶很是幸災樂禍地看著這對仍在爭吵的小夫妻,他倆全然沒把自己當外人,當著自己的面一邊動嘴一邊動手,好不熱鬧。
此後,蔣捷再也不敢明面上欺負林鳶,因為歐小瑜告誡他:自己認下小鳶當妹子。但在妻子背後,他會時不時整蠱下林鳶,而林鳶一向屈從於比自己強的人,她從不向歐小瑜打小報告,蔣捷就更樂此不疲了。時間久了,他還真心疼愛這個小師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