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嗷!”
三花貓一向不會委屈自己,被小傢伙抱得難受,一爪子就朝他的小胖手重重地拍去,飛身躥出,在碧雲的驚呼聲中竄到了楚明鳶的肩頭。
貓在她肩頭一邊舔著爪子,一邊居高臨下地看著小景忌,一臉的倨傲。
“阿姐,這貓真聰明!”楚翊冷不丁地從小景忌身後探出了頭,似乎來了一會兒了,“這是姐夫的貓?”
“應該是吧。”楚明鳶摸了摸肩頭的貓,貓咪就親暱地蹭了蹭她的掌心。
看著這雙與畫中一般的異瞳,楚明鳶隱約猜到這隻貓可能就是五年前她遇上的那隻小奶貓。
“喵嗚——”
貓兒軟綿綿的叫聲喚得她心頭一軟,不自覺也笑了起來,眉眼彎彎。
小景忌委屈巴巴地看著三花貓,覺得花花實在是太無情了,有了新人忘舊人。
楚明鳶有些好笑,把貓又還給他,但態度十分堅定:“花花不能去南疆。”
“阿翊,你怎麼來了?”她又看向了楚翊,“今天國子監不是有課嗎?”
楚明鳶把楚翊休沐的日子都記得清清楚楚。
楚翊道:“柳博士病了,下午的課就取消了。”
“阿姐,我送你回宮。”
楚明鳶低頭問小景忌:“不忌,你要跟我們一起進宮玩嗎?”
然而,小糰子卻露出如臨大敵的表情,抱著貓退了一步,又退了一步:“我……我還有事。表嬸嬸,我下次再找你玩。”
他抱著貓一溜煙似的跑了。
楚明鳶好笑地看著他拔腿跑的樣子,就聽楚翊低聲說:“你別看他現在沒心沒肺的樣子。景家剛出事那會兒,小不忌天天做噩夢,姐夫就讓花花陪著他。”
“大概花花覺得不忌是它小弟,就天天跟著他,順便罩著他。”
約莫就是貓覺得它在罩小弟,小弟認為他在養貓。
楚明鳶驚訝地看向了楚翊,“你怎麼知道的?”
連她都不知道這貓是他們家的!
“我可是國子監‘百曉生’,當然什麼都知道。”楚翊自豪地挺胸,把楚明鳶逗樂了。
她戲謔道:“我看是包打聽吧。”
姐弟倆言笑晏晏,一邊走,一說,很快就上了停在皇覺寺大門口的馬車。
當馬車的車門關閉後,車廂內的氣氛莫名一肅。
楚翊狀似不經意地說:“阿姐,景小將軍要去南疆了,那宮淼呢?”
“宮淼是不是也要去前線了?”
楚明鳶掀了掀眼皮,心想:這國子監的訊息還挺靈通的,這會兒早朝應該剛結束不久吧,國子監就知道早朝上的事了。
“池淼。”楚明鳶糾正道,饒有興味地看著弟弟,“你怎麼知道淼淼要去前線?”
封爵的制書上可沒說這些。
楚翊撇撇嘴:“以姐夫的性子,怎麼可能讓人無功受祿。”
“姐夫這人最喜歡一本萬利的買賣。”
以顧無咎的性子,這道封爵的制書既然發出去,那麼他定是要用池淼,不會讓她白享這國公的爵位——他要立威!
生怕他姐不信,楚翊作勢挑窗簾看了看馬車左右,把氛圍感鋪滿,這才神秘兮兮地說:“阿姐,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三年前,就是姐夫中探花那年,他在殿試前就在四方賭坊押了十萬兩,賭他中探花。”
“你猜賠率是多少?”
“一比十!”
楚翊正等著他姐露出震驚的表情,卻見他姐連眉毛也沒抬一下,優雅地端坐著。
楚翊等了一會兒,又繼續等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