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如海回府,見得她房中無人,立時去國師院子裡尋。
加音巴有趣地看著這個兄弟,攤手長笑:“沒在我這裡。”
“你在路上接走了她。”
“許是公主接她去住幾日,你何必這樣著急?”國師把前因後果一說,故意笑著,“許是覺得拜著做個乾女兒,讓公主出面和你商量親事。也有個名分。”
柳如海控制著臉色,沒露出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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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自回到房間,柳如海就皺眉,國師以為如此,但曹夕晚必定不是如此。
他在屋子裡轉了轉,果然就看到妝鏡上的字:我去墓場裡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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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夕晚確實去了公主府裡,公主讓她陪著說話,住幾天,公主還有幾個郊外莊子可以歇夏,等天氣再熱些就帶她去。
莊子的位置,就在墳場附近。
她立時答應了,是誰騙了公主的錢,去墳場附近買陰森森的莊子?
“原是駙馬,喜歡那一帶的山水景色,說在遼朝的時候,也是皇宮所在的宮殿呢。”
“皇宮?”她立時來了勁兒,豎起耳朵,墳場上原來是皇宮?
公主府水軒裡,她邊吃果子邊為公主搖扇,聽金誠公主說古,皆是幾百年前的遼宮舊事。果然夫君是前朝王族才能知曉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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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得入夜後,在水軒中歇涼。
她遙遙聽得蕭管一曲,幽幽泣泣,水波間有小船一葉駛入湖心。
家妓縹緲起舞,旋姿船頭。
螢燈點點。
曹夕晚不禁也覺得,簡直是神仙日子。到底是太祖的親侄女兒,才能做這般的富貴閒人。
所以,她半夜看到駙馬拿了把菜刀,鬼眼森森站在她床頭的時候。她尋思著,他是來殺人。
肯定不是來勾搭她。
菜刀砍在了床中央,她早就如一抹淡煙,消失在了房中。
“……儀安……儀安……”
駙馬像是在叫著誰的名字,她在樑上,看到駙馬拿著菜刀——不,拿著一柄西域彎刀,從她房裡跳出去了。
跳?她驚悚地發現,駙馬耶律大儀是雙腳並著,從她房裡跳出去的。
她悄悄地跟了出去。
儀安?像是失蹤小公主的名字,但駙馬來砍死她,是什麼意思?
四面有府衛提燈巡查,但詭異的是,像是沒有人看到提刀亂跳的駙馬,反是府衛裡,偶爾會有一個傀儡,她能看出,他們的雙腳是並直的。
碧影傀儡舞。
府衛裡有高手。
她緊跟駙馬身後,他似乎是去了小妾的院子?她在府裡打聽的,駙馬有兩個小妾,但並不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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駙馬拔刀,發出了悚人的撞響,他要砍死小妾?
無辜的女子半夜驚醒尖叫了起來。
她甩出一枚石子,鐺的一聲,駙馬用彎弓擋開了她的暗器,她依舊站在陰影裡,沒有跳出去。
駙馬這能耐,不小呢。她冷冷地想,能擋過她的暗器。
——塞外的奸細嗎?這駙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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