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想打死她。她是哪門子的皇帝。
曹夕晚還對月傷懷,迎風感淚,不論是皇帝家還是普通人家,不能太不把發工錢的主家當回事。她要以身作則,成為封小楚的榜樣才行。
“為人應該懂一個禮字。”
“……”封小楚看著她。她一臉的鬼鬼祟祟,晃動著肥壯的身影,用髮簪子撥開了後殿窗格,偷偷摸摸地爬了進去,還催促著:“快進來。”
——就這樣還跟她談什麼【禮】。
曹夕晚與封小楚,半夜三更,摸著黑在太后宮裡逛。
月光照著一排排落地的格窗,她們各自叩著一根根柱子找傀儡。
壽寧後殿,漆屏玉床,寶藍色茵錦鋪地。
而格窗外的月色,無聲鋪陳如深海映月的水浪。
她還叨叨著和封小楚閒聊天:“我發現我這陣子新找的伴當兒,脾氣都很暴,哦對了,玉詞最近很溫柔。”
“……總是被你欺負?”
“似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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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絃聲空靈,幽幽從御花園的夜空傳來,夾在了深秋的晚風花香,清清冷冷,別有韻致。
陛下與后妃們,正在花園橫亭中,陪太后賞月。
壽寧宮留守的宮人也走到了前廊上,側耳細聽教坊曲樂《鷓鴣飛》,蕭聲、笛聲、鄖聲皆是清幽動人,蕩人心魂,讓宮人們不知身在何方。
宮人便不知道,後殿來了兩個一胖一瘦女傀儡。
胖傀儡曹夕晚,瘦傀儡封小楚,分工配合,她們把一根根柱子敲打過。
因為傀儡小光一直對封小楚的召喚沒反應。
“也許,不是小光?”封小楚想了想,“這個傀儡不聽我的,就是比我強。”
“……這就不好辦了。”曹夕晚靠在柱子上,摸著下巴,沉思著,“我們兩個一起上能打贏嗎?或者她是一個喜歡安靜不愛交際,也不愛和我們一起玩泥巴的傀儡?”
封小楚沒好氣:“能贏。”
她對自己這樣沒自信,還敢進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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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因為,你的聲音太陌生。”封小楚又想了想,“我們這些傀儡以前好多年關在一起,就算不認得臉,互相的聲音還是很熟悉的。”
曹夕晚聽了,覺得傀儡真的難侍候。還怕生。怕生的小孩子最難帶了。
如果不是宮裡不方便,她就高歌一曲,肯定能把傀儡叫出來。
封小楚一聽:“我去外面望風,你唱。你被捉到了,我可以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