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與秦猛回憶了一番誠福寺裡的美味素面,秦猛還好奇:“我看那寺裡,有人是你的眼線。”
“對。我不是有一批眼線嗎?”
原來是藏在誠福寺裡?秦猛訝然。
“也不是。”她笑眯眯,“尼師去各勳府方便,她們到街坊中戶、小戶人家裡,也能進出。講經做法事。”
他一看她神色,就知道她的人多半不是尼師,只是躲在尼寺避開蘇錦天。他詫異:“不是把眼線送給他了?”
“嚇?誰說的?”她斷然否認,“你能把自己的體已人送給對手?”
“……對手?”
“蘇錦天這人很愛出風頭的。”她一臉感嘆,“多虧遇到了我這個好友,他才學會了低調收斂。”
秦猛不禁大笑,他知道蘇錦天被她坑了,但他犯不著同情刀君蘇錦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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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值房裡,格窗半明半暗,她吃了半盞熱茶,和秦猛交頭接耳地密謀著。
曹夕晚的手指在桌上比比畫畫,把江寧縣百戶所巷子裡的事細細說了。
秦猛坐在一邊,摸索著自己的絕鋸雙刀,聽得居然出現黑衣夜行人,居然用錢收買錦衣衙門眼線。臉色凝重。她又把上元縣番子們跟蹤她,前因後果說了一回。
“和侯爺稟告過了?”
“剛稟告了。”她拿出了自己手抄的一份名單,“我讓小喬查著,另外,柳記這個賬本上的番子人名,有一百零三個番子可疑。秦大人若是方便,最好全都查一遍,有可能被趙王府收買。”
“好。你也小心。”他把名單接到手中,對燈細看。
“嗯。我已經找了人,盯著柳如海。”
別被她抓到證據,抓到了,就是他的死期到了。
秦猛一怔,從名單中抬起頭來,訝然看她:“你找人盯著他?”
在秦猛看來,柳如海十分精明,他都很難盯住。這人如今又在周王府裡為長史,她找誰在王府裡盯著他?
她得意,笑嘻嘻:“我的伴當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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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見得天色不早,便起身,又叮囑著秦百戶,千萬要好好查內奸名單:“侯爺很看重這事。”
她以前從不說這類官話,秦猛一愕,想了想:“連決連百戶,和你關係不好?”
“……對。絕不能輸給他。”她痛心疾首,“我們要先查出來,羞死他!”
她再三鼓勵了秦猛,拍著胸口替南康侯封官許願,總之,一定要贏。
秦猛笑著應了。這當然是大功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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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滿意了,轉身要悄悄離開,秦猛看著她抱著肚子,蹣跚而行,背影如此滄桑,實在忍不住想笑,他終於想起正事還沒提:“侯爺,似乎病了。”
她回頭,鎮定回答:“不是我。我沒下毒。”
“……”秦猛無語地看著她。
“嗯,不是懷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