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應該是。”曹夕晚,用花花綠綠的琴撥子,撥著弦,發出清音。
這是她從南枝房裡順手偷的。也是花花綠綠的用色,她當時看著奇怪,總覺得有點眼熟悉,現在一想其實就是陸秀雲的喜好?
“果然青娘子最知道陸女官的喜好。早聽說你們是最要好的手帕交了。她進宮了,你還這樣惦記她。”
曹夕晚笑眯眯,謙遜著:“還好,還好。”
柳如海在旁邊失笑,一段金才是真正的長袖善舞,什麼人都能打交道。曹夕晚又遲疑道:“我們這樣好,你欠我的錢,明天再給吧。“
一段金一見不能得逞,苦著臉。
”……什麼錢。“柳如海沒忍住。曹夕晚回頭瞅瞅他:”你要不要,去樂戶家吃酒?我認得很多好看的娘子。”
柳如海直直地盯著她,一段金察覺到他的不悅,有些好笑又有些心驚,弄不明白這一男一女是什麼關係。曹夕晚神色不變地瞅他,柳如海眼神微閃,突然笑了,問:”是賣蘇大人的錢,還是賣秦大人的錢?你們沒分好?”
“……你不願意去就算了。”她當即不理睬他了。
“蘇錦天就算了。秦猛?”柳如海不禁多說了幾句,秦猛她也好意思騙?他最近聽說秦猛去了幾位樂戶娘子家裡吃酒,豈不是奇怪?
她大怒:“我是提攜他。巡城司的人,不會和樂戶行院裡的人打交道,他以後還怎麼升官?”
柳如海微怔,似乎聽出了這言外之意。以後巡城司會落到秦猛手上去?青羅碧影二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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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海覺得曹夕晚操心的事太多,他走過來,親手在盒子仔細找了找,斷定這沒做完的琴,並沒有配琴撥子:“你手裡的那枚琴撥……哪來的?恐怕就是這盒子裡的。”
一段金插嘴回答:“一定是,做阮琴,用色是在撥子上做好,請琴主看中了,再把琴身徹底定色,然後才完工。”
曹夕晚想,牛太監在胡琴師家拿了琴撥子,然後進宮給秀雲看,半路遇上了南枝。
只不過,南枝為什麼要撿這枚琴撥子?
柳如海聽她說出前因後果,居然來自南康侯府裡的樂伎,他倒是不意外,沉吟:“有些高手,殺人後喜歡留下死者的貼身之物,當成是紀念。”
“……這是證物。這樣容易被衙門捉。”曹夕晚脫口而出,但心裡又想,確實有這樣的兇手,往往都是不可一世的老魔頭。
柳如海笑道:“不僅是魔頭,只要這人藝高人膽大,且他認為不可能被發現,更不可能被捉。也許,這種高手因為必須隱瞞身份,不能炫耀自己的武功才幹,所以才刻意留下證據,也免得自己默默無聞。”
曹夕晚一拍手:“沒錯,就是想收藏起來,暗自炫耀。”
“這也是一種病。”柳如海含笑。
一段金佩服莫名:“先生真是神醫。”
曹夕晚下意識想譏諷一句,到底忍住,心想,默默無聞隱瞞身份?
南枝嗎?
但南枝在樂伎裡,算是頗為亮眼的那一類色藝雙絕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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