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齊整的孩子。”範娘子笑,連忙就撥了頭釵子給見面禮。又悄悄問曹夕晚:“你去太太房裡的事?聽說已經定了?”
“定了。就是等空兒。”
“你月錢都下來了。過兩天帳房就支給你。”範娘子比了個數。
曹夕晚心中一定,是雙倍一等大丫頭的月錢。
太太要是願意光放雙倍月錢,不叫她進府,她樂得在家養著。
真是好太太。
她感動地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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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娘子見她知道月錢落袋心裡踏實,便也笑了,特意和她說些閒話。
汀娘聽著,便知道,曹家和周大管事家做了幾年鄰居,彼此相處隨和。
她還有些不安,摸了摸這極上等的湖綢披風,方才連範娘子第一眼看到,都有了詫異羨慕之色。她便知道,這是表姐在給她做面子。
她心想,她不是過來周府做丫頭嗎?她原是求了表姐,幫她介紹一個包吃住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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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能是丫頭。”曹夕晚不禁失笑,汀娘可是她的親表妹,“讓你來這裡,是周家缺個陪著三太太說話的親戚家女兒。我爹是過世的大老爺那一房的。周家是老太太陪房。他們是親母子。我們兩家自然就親近。”
她輕聲說給表妹聽。曹家和周家,是親戚來往。怎麼倒叫表妹做丫頭。
那斷斷不可。
汀娘越發有些忐忑。
一路看新宅子,雪牆烏柱,花木濃郁,便是深秋了也能看到各色茶花盛開。曹夕晚倒滿意,她摸摸隨身帶著的密諜小紙卷兒,左右一看,飛魚服的錦衣衛客人雖然不少,沒看到方便的人。
又摸摸荷包裡的銀票,想著她本來早有打算,想在這條街上為爹孃盤一個小院子幾間屋子,暫住一年也好。免得出事。
離柳小子遠遠的。
爹孃住在這裡,也能時常來這府上走動。互相有個照應。
突然,她聽了一耳朵。
“侯爺新看中了丫頭細柳……”
“嚇,不會吧。這才新婚十幾天?”
她聽得愕然止步,轉眼又淡然,她在寺裡的時候就聽到訊息了。
陛下賜婚宋成明與樓淑鸞,但就是這兩日樓將軍長子在西軍中病逝。鎮西將軍這位置本是樓、宋兩家商量好,想設法讓侯爺去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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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陛下屬意樓太夫人的侄子。
侯爺怕是要大怒。難免以為樓家暗中動了手腳。
只不過,她沒當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