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得躺在炕上一輩!”佟雪瑩接過石頭的話擲地有聲的著。此時眼前的柳舉人,早就臊的不行,滿臉尷尬外加難堪,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即便如此,她依然沒有停止,繼續往下,讓他知道知道,他的兒,是多麼的敗類,多麼的渣!
“舉人老爺,這就受不了了嗎?我還沒完呢!我老爹給二嫂排完淤血,您兒就來了。帶著他的隨從,那個叫六的,大言不慚的在院裡要借錢給柳二嫂看病,還……”
“別了,別了,是老夫管教不嚴,老夫的錯,老夫的錯啊!”柳舉人擺手,打斷她繼續要的話。
誰養的孩誰瞭解,這是有數的。
當初,柳二嫂把欠錢全部還上的時候他才知道,原來這些年他的親兒一直在外面放印錢。教訓了一頓,讓他把多餘的錢給人家送回來。
這孩答應的好好地,沒多久柳貴家的真的拿了一些東西過去,還了不少客套話。他以為孩做到了、有所改善,沒想到……
沒想到竟然變本加厲,強制借貸。
失落、失望、失面。
所有的情緒一股腦的湧上心頭,竟然沉痛的讓他下意識的倒退了好幾步。
就在這時,劉常山帶著劉生、劉文昌、劉全和他們過來了。大家每人手裡拿著農具,大有一副要開打的樣。劉文昌德高望重,不僅在本村有威信,在別的村依然。
就是柳舉人見了,都要會對他恭敬。這跟他多年耿直的為人處世分不開。柳舉人走上前,抱拳行禮,恭敬的:
“劉族長,您來了。”
“嗯!”劉文昌用鼻音應了聲,倒揹著手來到劉金波的跟前。這是他親兒,雖然成家立業、分出去單過,可仍舊是他的親人。伸手輕摸他烏青的臉蛋,皺著眉頭、明知故問的道,
“怎麼回事?被誰打的?不就給柳貴媳婦兒修個灶臺嗎?這也能被打?”
楊大川來到劉二喜的跟前,瞅著姐夫的樣,不願意的:
“東家,你找我姐夫不是幫忙修爐箅的嗎?怎麼還被打了?”
二人故意的指責,讓柳舉人心亂如麻。雖然剛剛嘴裡不管他們經官,可他知道,這些人不只是想要經官,只是要個法罷了。
要法,他給!也就不用經官了。
可如今……不好辦了!劉家莊的大族長、還有裡正都來了,這……這……
這是上升到了兩村矛盾。
該如何是好?!
佟雪瑩心知劉常山肯定跟他們了前因後果,這會兒之所以如此質問,無非就是演戲罷了。既然如此,她不配合,很不過去。
滿臉自責,來到劉生的面前,側身行禮一下,將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部了。包括柳二嫂被打、柳春源強行借貸、帶人回來找茬打架……
臘月天冷,幹冷幹冷。可這擋不住泉柳莊的村民過來看熱鬧。這麼大的陣仗,也就只有聾聽不見了。佟雪瑩中氣十足,話響亮大方,院內、院外的人,全都聽得清清楚楚。
直到這一刻,泉柳莊的裡正也沒法再裝不知情了。從人群中走過來,對劉生還有劉文昌抱拳行禮打招呼。兩村的裡正聚齊,這事兒就不能算是個人恩怨了。
柳舉人看著不爭氣的大兒,又看了看那些欲言又止的同鄉,重重的嘆口氣,:
“三金啊,罪魁禍首在這兒呢。你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是打還是送鎮長那邊,又或者要送縣衙,你只管做吧。是老夫管教不嚴,我也有錯,我們父……交給你處置了。”
轟——
柳舉人這話完,所有人的臉,全都震驚了。
雖養不教、父之過,可柳春源已經成家立業了。即便沒有分家另過,也算是他們家的一家之主。連帶著老父親吃掛勞,好像……
不應該!
劉生跟柳三金身為裡正,辦事在秉公處理的同時,也要圓滑一些。不管怎麼,柳舉人歲數大了,而且又是個舉人出身,這點兒面還是要給的。至於柳春源……
他確實需要接受懲罰。
這麼多年,在村裡橫行霸道,大家看在他爹的面上,都睜一眼閉一眼,可這不代表大家都沒有怨言。
就像剛剛,佟雪瑩僅僅只是了這一件事、他的所作所為,村民們就全都各種的蔑視、習以為常。如果這次不嚴肅處理,日後就會演變的天怒人怨,更加不好收場。
兩位裡正相視一眼,雙雙頭之後,劉生走上前,沖柳舉人抱拳行禮一下,道:
“既然柳舉人這般要求,我便不再推辭了。這事兒原本不該我這個外村的裡正插手,不過被打的是我們村的人。所以我還真不能袖手旁觀。”
“這柳大少爺是你的大公,養不教、父之過,就得麻煩你這邊,給出個湯藥費了。都是當家做主的人,身骨是第一位,買些補身的給他們仨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