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十四的晚上,一家人早早吃完飯,太爺吩咐太奶跟姑奶早早睡了,帶著爺爺等在了村口。
一直等到晚上近十點,一鞭子總算姍姍來遲,一看太爺跟爺爺等在村頭,快走了幾步,開口說道:“忘了跟你們說了,這事兒只能半夜說,讓你們等這麼久。”
太爺也回應道:“沒事,要說也奇怪,把你給的那個小皮包掛在屋簷下面,家裡都不落灰了。”
一鞭子:“既然你倆都出來了,那我就說清楚,之前給你的其實是黃鼠狼成精後滿月對著月亮吐納,採集天地靈氣催生出來的靈丹,不過這窩黃鼠狼在蘿蔔山住了不久,還沒成大氣候,給你的丹只能保持大概三年時間,到時候自己就會分化成灰。”
太爺:“這行子還這麼多道道呢,那今晚應該怎麼弄?”
一鞭子:“東西我都帶來了,你倆一會兒得出點血,其實說白了就是給你家請個保家仙,保佑你們家全家平安,不受邪物滋擾,具體怎麼弄到時候你們就知道了。”
說話功夫到了家門口,太爺開門,一行人到了西屋,就是太爺平時做活的屋子,一鞭子摘下身上的布包,從裡面拿出一塊黃色的布鋪在地下,開始一件一件的往布上擺起東西來。
一個香爐,一爐黃香,還有一些皺皺巴巴的黃紙,看得出之前是疊著的,現在拆開了,一個小盆,裡面裝著半盆黃米,還有一個精緻的木頭牌位,只是上面空白一片,三個小酒杯。
擺弄完,一鞭子吩咐太爺去取來一碗清水,恭恭敬敬的放在了香爐前面,酒杯後面,然後從腰裡拿出一根針,讓太爺跟爺爺把手伸過去,在太爺跟爺爺中指上各自紮了一下,擠出了幾滴血,滴在碗裡的清水裡。
接著,一鞭子坐在了一邊兒的馬紮上,從懷裡掏出了菸袋,爺爺趕緊上手拿起了火鐮,給一鞭子點上了火。
一鞭子就吧嗒吧嗒的抽上了煙,一袋煙抽完,一鞭子翹起腳,在鞋底磕了磕菸袋鍋,起身來到院子,仰頭看起了天。
七月十四,離滿月僅有一天。月亮此時正掛在當中,爺爺也跟著一鞭子抬頭看天,可除了看見月亮,星星,什麼都沒有。
等了一段時間,一鞭子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爺爺看了一會兒脖子就酸了,回頭看看太爺,太爺正坐在馬紮上抽菸,爺爺對一鞭子擺在黃布上的東西很感興趣,但被太爺瞪了一眼後又不敢造次。
無聊之下,爺爺便玩起了太爺的火鐮,被太爺用菸袋鍋在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吩咐去取來火繩,爺爺照辦。
所謂火繩,其實就是巧手的農婦用燈芯草或玉米芯等編織的繩子,盤成一盤,點著後一直陰燃,但燃燒的很慢,那個年代抽旱菸的家裡幾乎都會有,閒暇時候,一幫人聚在一起聊天扯淡的時候必備,一根由火繩盤成的墩子能燒好幾天。
有巧手的農婦想到了在裡面加進蒿草,一來可以淨化屋內的空氣,二來夏天還可以做驅蚊的工具,睡覺時點燃一根,可以讓你一覺到天亮,不受蚊蟲的叮咬。
點燃火繩後,一股淡淡的燒荒草的味道瀰漫開來,很是好聞,一鞭子回頭吩咐道:“一會兒我做法時候,你倆千萬別說話,也別亂動,要幹什麼我會跟你們說。”
太爺點頭,此時已經過了十一點了,一鞭子回到屋裡,拿起那爐黃香,藉著牆上的油燈的火點著,就看這爐黃香冒出了微黃色的煙,一股奇香散發出來,好像有麝香的味道。
一鞭子手挽了一個很漂亮的花,接著來到黃布跟前,半跪在地,恭敬的把香插進了香爐,等了一會兒,忽然西邊兒的木材堆裡傳來悉悉索索的動靜,一鞭子趕緊讓太爺跟爺爺跪在了黃布前面。
而他自己卻起身來到了黃布側面,垂手而立,少時,奇異的一幕發生了,木材堆里居然冒起了黃白色的煙霧,剛好被太爺看到,一下就急了,那可是太爺攢了很久的木料。
剛要起身檢視是不是失火,一鞭子眼急手快,一個箭步竄到太爺身後,一腳踢在太爺膝關節處,把太爺又踢的跪了下去,太爺瞬時明白了,這是要現身。
趕緊跪好,一鞭子又度步到黃布側面,依舊垂手而立,漸漸地,木材堆裡的煙霧越來越大,一直到看不見堆成小山一樣的木材。
接著,一個瘦小的身影從煙霧裡慢慢走了出來,一鞭子迅速從懷裡掏出一個小的葫蘆,拔開塞子一仰頭把小葫蘆裡的東西倒進嘴裡,接著朝黃香噴去,就見一股火苗竄起來,屋裡一下子充斥著微腥微臭的味道。
那個瘦小的身影一張嘴,將那股火苗係數吞進肚子裡。
一鞭子噴完東西好像很虛弱一般,身形晃了晃,猛的打了個冷戰,又穩穩當當的站住了。
這時那個瘦小的身影開口說話了,是一個略帶沙啞的女聲:“好,好,哈哈哈哈哈哈。”
一鞭子介面道:“敢問大仙尊號。”
瘦小身影:“叫我黃太奶吧,我與這家祖上有些淵源,曾受救命之恩,也是時候報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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