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衛接收到太子的目光,只覺頭皮發麻,他知道,自己今後不但晉升無望,說不定還要被太子殿下踢出宮中侍衛的位置了。
果然,他耳邊就響起了太子的聲音:“你當初是誰保舉你進來當差的?”
他戰戰兢兢道:“是,是周大人……”
太子一聲冷笑:“周大人保舉了你進宮,你卻連他的女兒都不認得?看來,你功課做的很不到位啊!我看,你還是去守城門好了。”
得,太子殿下一句話,就打發了他去守城門了!想他原本是堂堂七品帶刀侍衛,如今卻成了守城門的小卒!
盡管內心無比怨念,可是他表面上卻不敢露出半點不快,連忙下跪:“多謝殿下不殺之恩!”
他奉旨看守宮殿,居然弄丟了太子側妃,如果懲罰重一點,要了他的命也並不為過。只是去看守城門,對他來說,也算是一種幸運了。
太子見他還算識趣,也就不再深究他的不是了。
周靜蓉害死宮女,然後潛逃,這說明她自己也意識到自己其罪當誅了。
一想到她之前對芍藥做下的事情,太子就忍不住心頭火起。
“傳孤的命令,禦林軍立刻包圍周家,將周家上下都給孤好好搜檢一番,務必找出周家與梁王勾結的證據!”
“是!”如今皇帝不露面,宮中上下自然唯太子馬首是瞻。
有了太子的命令,很快禦林軍就把周家給圍得水洩不通。
天光漸漸亮了,由梁王父子謀反而帶來的喧囂也漸漸的沉寂了下來。
有成王在宮中鎮守,早朝的時候,就由太子出面,宣佈了梁王父子謀反逼宮之事。聽聞這個訊息,朝中上下一片嘩然。
誰也沒有想到,一直被通緝的梁王父子,居然會選擇在太子大婚之後的這一天,雙雙露面,並且逼宮。
不過,宮中和朝中,梁王都已經經營了多年。即便是現在,也還是有人欺太子年輕,忍不住挑事。
作為跟周家關系一向密切的金家,在知道昨夜周家被圍之事後,忍不住站出來質疑:“太子殿下,聽說作夜禦林軍圍了太後娘娘的母家周家,請問周家犯了什麼事,要被圍府?您這樣的做法,是不是有違孝道,對太後娘娘太過於不敬?”
聽見金尚書一開口,就有一些人也乘機附和。其實他們是借周家之事,在質疑太子的行事,從而為梁王間接的叫屈。
他的問話,聽的李正儒大皺其眉。
不等太子答複,就直接站出來說道:“金尚書此言差矣。若非有切實的根據,太子殿下豈會貿然行事?周家是周家,太後是太後。王子犯法,尚且與庶民同罪,何況是周家?”
聽見李正儒對太子一力維護,那位女兒落選了宮中的金尚書一挑眉,道:“李相爺這話說的倒是冠冕堂皇。昨夜之事,想來相爺應該也沒有在場吧?你既不知情,就不該貿然開口!不然,這似乎,李相爺也該避嫌才是!”
他說的擠眉弄眼,顯得李正儒說此話,是出於私心一般。而如今李家芍藥是太子妃,是世所皆知的事情。這一幕,弄的李正儒火氣一下子就起來了。
忍不住就要開口呵斥。
卻見太子冷不丁一聲冷笑,道:“沒有證據,孤不是在找麼?現在,孤也不過是把周家圍起來了而已。周側妃,可也是周家的女兒!若是查明周家跟謀反案無關,孤自然會放過周家,更會予以撫慰!孤怎麼做事,不需要金尚書首肯吧?”
聽到太子此言一出,金尚書連忙低頭:“臣不敢!不敢!”
太子對他一笑,道:“金尚書不敢就好!孤還以為,您是看孤年輕,打算教孤怎麼行事呢!”
金尚書此刻額頭上冷汗淋漓,恨不得剛剛自己沒有多了那一句話。
他自然是看著太子年輕,皇帝又沒有公然露面,所以才想找找叉子,看能不能渾水摸魚,把梁王的案子弄的混亂一些,到時候好盡量給梁王脫一點罪。
而如今看來,太子雖然年輕,卻睿智精明,完全不是可以隨意揉捏之輩。而他背後的李正儒,顯然也不是他可以輕易撼動的。他也就是嘴巴上佔點便宜罷了。
“哼,金尚書不敢就好!現在孤倒是要好好兒問一問,還有多少人對孤派兵圍了周家有疑義的?都一起來說說吧!”太子一臉怒氣說道。
“老臣有本要奏!”一個洪亮的聲音響起,說話的,儼然是紀相紀大人。
“哦,紀老大人有何事情?”太子肅容問道。
“梁王謀反,其根本在於太後娘娘縱容!也在於周家暗中輔助!老臣以為,要查梁王謀反一案,就必須嚴查太後娘娘和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