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給欣雅肚子裡的小弟弟唸完書,小姑娘突然問了欣雅一個問題,“二嬸,什麼叫不能下蛋的母雞啊?”
“什麼?”欣雅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就冷了臉,卻又沒法沖小姑娘發火,只能硬憋著火氣誘哄問小姑娘這話是誰說的。
“是漂亮姨娘說的。”
張家大爺後院裡美人太多,提了姨娘的也不少,欣雅不知道小姑娘指的是哪一位,卻又不好細問,只能胡亂忽悠過去,待小姑娘去午睡後,才把小姑娘身邊的大丫頭叫過來詢問。
“是新進的洪姨娘”洪姨娘就是那個害的張家大爺被抽了十幾鞭子的貴妾。欣雅再問才知道,人抬進來,大爺也不過就冷了這洪姨娘半個多月就又被勾了過去……直到現在大爺後院裡,洪姨娘也是最得大爺寵愛的。欣雅真不知道該說大爺記吃不記打,好了傷疤忘了疼,還是說這人實在沒腦子。
不過不管怎麼說,大伯子的後宅之事,欣雅都是沒法沾手的,晚上帶著小姑娘去給老太太請安,欣雅就把這事兒挑著小姑娘不在的時候給老太太說了。
欣雅也不是沒想過,這事兒會不會是大奶奶亦或是小姑娘身邊的丫頭利用小姑娘來達到壓制洪姨娘的目的……不過是不是又有什麼區別呢?大爺確實過分了不是嗎?這樣政敵塞過來的女人不說徹底雪藏,竟然還放在身邊寵著,也是夠心大的。難不成他還想使一出美男計不成?
把這事兒捅到老太太跟前,欣雅就把這事兒扔到腦後了。
沒兩天,二爺也從考場裡出來了——是考完試被人架出來的。
當晚,二爺就發了熱,欣雅一門心思放在二爺身上,等到二爺身子徹底好了,會試的榜單都出來。二爺上榜了,不過名次不是很靠前,五十六名,就這欣雅也很高興了。等到殿試,二爺的名次竟然又往前進了十來名,欣雅更是心情舒暢了好些日子,就連懷孕帶來的不適似乎都減輕了不少。
十一月二十六,欣雅在經過兩個多時辰的陣痛後,生下了國公府的嫡長孫,一個七斤六兩的大胖小子,舉府歡慶……
十二月二十六孩子滿月,國公府難得準備大肆慶祝一番,卻在前一天發現了洪姨娘偷人的事兒。
“查清楚了嗎?不會是弄錯了吧?”因著原身就是被誣陷偷人浸了豬籠,含冤而死,還累及孃家,欣雅下意識反應這是不是老太太為了除掉洪姨娘而使得手段。
“沒錯,聽說是在床上捉到的,而且……”
“而且什麼?”
“而且洪姨娘也親口承認了,還口出穢語,說,說大爺……說大爺沒用,不是個真男人,她跟了大爺那麼久,還不如那人伺候的她幾夜舒服……”而且洪姨娘還自爆她在跟大爺之前,其實就已經伺候過幾個男人了,這些人裡,大爺是最沒用的,把大爺生生氣的吐了血,到現在還躺在床上呢。
“噗……”欣雅喝到嘴裡的雞湯硬生生噴了一身。“那後來呢?後來這事是怎麼處理的?”
“奴婢不知,後來就清場了”而且上頭有話下來,這事兒若是傳出去,她們也就不用活了,所以她也就敢跟主子說說,其他人卻是萬萬不敢的。
第二天就是國公府嫡長孫的滿月宴,老太太、大奶奶哪怕再心累,也得強打起精神,應付各府家眷。
“閨女啊,你是不是做什麼事兒惹你婆婆跟你大嫂不高興了,我看你婆婆跟你大嫂臉色不太對啊?你可把這點,雖然你生的這個是國公府的長子嫡孫,但你大嫂到底是長房長媳……”唯一的外孫過滿月,欣雅姨娘也來了,只是外面人多,她身份又不高,不好說話,在屋裡,只有母女倆的時候,才敢囑咐兩句。
“沒有的事,娘你放心吧,不是因為我的事兒。”大爺的事兒沒法往外傳,欣雅只能這麼安慰自家娘。
好在欣雅姨娘也是個曉事兒的,當即就明白,那怕是別人的事兒了,知道自家女兒是個靠譜的,欣雅姨娘也就放心了,只一門心思逗外孫子,等到宮裡靜妃娘娘送來了賞賜,欣雅姨娘就更不操心了。
張家的這個年,因為洪姨娘紅杏出牆的事兒,過的很是不愉快。
整個年,大爺跟個死人似的躺在床上,大奶奶每日裡以淚洗面心情鬱結之下不多久也病了,連女兒都顧不上了,正月初二出嫁的媳婦回孃家這樣重要的日子,大奶奶都沒能回去。老太太為了長房的事兒頭上白發都多了好幾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