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要來搭救的話早就來了,岑青其實早已失望,看來自己的推測有些想當然了,李藏鋒和法海大約真的是無意間遇到自己,欣賞自己的資質的。
別了,多彩的人間。
別了,可愛的五鬼。
別了,張鈺小蘿莉。
嗯,還有未來的成吉思汗,算你丫命好。
他把身軀盤曲起來,腦袋擱在身體上,讓自己覺得舒服一些,目光閃動地望向周圍打了一場過癮的架,不少已經退出戰圈開始到處溜達的妖魔,覺得自己跟這些腦袋缺幾根筋的家夥在一起真是種莫大的悲哀。
果然是那什麼被雷劈,陰火劫算起來也算是雷劫的同類吧。
玄陽子趕路很急,甚至沒有等守衛通報就一頭撞進了枉死城。
“我要撤狀子。”
他一見鐘判官就先開口道,完全沒有在意這位老朋友臉上的怒氣。
“你還敢來!看因為你鬧出的亂子。”鐘判官似乎連鼻孔裡都在往外噴火,一張醜臉黑裡透紅,簡直跟他身上的官袍一個顏色,“不就是一道劫雷麼?人家只是恰好碰上的,你用得著這樣不死不休麼?”
“我知道那蛇妖有些背景,但也不過是仙家童子的故舊罷了。”玄陽子對於鐘判官的火氣莫名其妙,不過在意於藥囊中的仙丹,他還是好聲好氣地解釋起來,“我撤了狀子,你銷了案子,讓它走不就是了?”
“仙家童子的故舊?”鐘判官哼哼兩聲,閻君的旨意裡不僅是懲罰岑青和枉死城的鬼魂,連帶著他也敲打了幾分,很明顯是知道了他因徇私情為玄陽子出氣的事情,他才不相信哪個仙家童子有這樣倒黴的故舊,更不相信哪家仙家童子能請動地藏王菩薩座前的諦聽神君。
佛家和道家兩家的神仙,因為人間信仰的事情,高層雖然一團和氣,下面可是早就鬧得不開交呢。
君不見就連黑白無常見了牛頭馬面都懶得搭理幾句話。
“那蛇妖已經被打入了黑獄。”鐘判官道。
“什麼?”玄陽子大吃一驚,“為何判決得這麼快?”
“人家上面有人,自然認罪的爽快。”
“那也不該這樣重的判決啊,難道不該是削去妖身,打入輪回麼?”
“閻君親下的旨意,你有意見的話,可以直接面見閻君去跟他說。”鐘判官懷了個壞心眼,沒有告訴玄陽子岑青是“穿界之魂”的真相,反而幸災你們這些修行人講究因果迴圈,你告了她一狀,結果被判得太重了,不管怎麼樣,你都欠了她一段因果。”
玄陽子臉色大變,手指摸了摸藥囊裡的仙丹,他知道黑獄是什麼地方,若是那蛇妖從此永不超生,這因果可就大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