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還是要收一收房租的。”
這樣哄小孩子似的理由。逆卷家的大少爺,會在乎這點錢嗎?她也不戳破,抬手把他手中的傘往另一個方向微微移了移,
“那租金一個月多少呢?”
她的指尖涼得像冰,這讓他覺得被碰觸的地方有些有些癢癢的;她的指腹也很軟,下意識地,讓他想到小時候家裡養的黑貓爪子上的小肉球,不過,這種想法要是讓她知道了她估計要生氣了吧?回過神來,逆卷修才發覺身旁的輝夜在看著他,哦,對了,房租啊,他不著痕跡地再次把傘往她的方向移一移,遮住落在她身上的細密的雨滴,漫不經心地說道:
“每個月給我做頓飯吧。”
“嗯?”她頓了一下,“純種的吸血鬼也是吃飯的嗎?”
“所以說這樣的房租你付得起嗎?”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笑著看著她,反問道。
她點頭,隨即輕微地笑了出來,“還是付得起的。”
像是想起了什麼,逆卷修從口袋裡拿出一塊幹淨的帕子遞給她,細雨連綿不斷,涼風拂過,帶來陣陣涼意,他往她的身前輕微的湊了湊,兩個人之間最後的那點距離完全消失——那是,身體相互依靠著的距離。
輝夜垂下眸子,輕微的與他拉開稍許的距離,接過他手裡的帕子道了一聲謝。
察覺到她的小動作,逆卷修沒什麼表情,一副淡淡地模樣,空蕩的腳步聲混雜著細雨的滴滴答答,回想在她的腦海裡,一下,又一下。
——這是,直到很多年以後,輝夜依舊在午夜夢回之時聽到的聲音。
終於,在一個簡易的公寓面前,他和她停下了腳步。
逆卷修收起雨傘,抖了抖上面的雨水。他轉身看著身後的她,重重的雨幕裡,她看起來格外的消瘦,清冷的身影似乎要被這無盡的夜雨湮沒一般,這樣飄忽不定的朦朧感,就好像她隨時會從這個世間消失掉。
抓不到的光嘛?逆卷修拿著鑰匙開了鎖走進屋子。
把傘放在門口的儲物桶,他走到她身前,伸手拿過她一直攢握在手心裡的那條帕子,擦了擦她臉上,還有發絲上的水珠。
“如果過去不快樂,就放下吧。”
她覺得眼角微微的發酸發脹,沉默了許久,然後,她點點頭,微微地揚了一下嘴角,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