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養健不是個愛玩的人,偶爾去一趟跳舞廳,也是以欣賞為主,並不親自上場——也是他個子太高,往舞池裡一站,鶴立雞群,舞技偏又馬馬虎虎,很有獻醜的危險。
於是他帶著希靈去看了一場電影,電影散場之後,兩人又去番菜館子裡吃了一頓大餐當夜宵。希靈點了兩杯白蘭地,自己一杯,何養健一杯。小小的抿了一口酒,她對著何養健美滋滋的笑。何養健問她“笑什麼”,她小聲答道:“一直就想這樣和大哥出來玩一趟,今天美夢成真,可不是要笑嗎?”
何養健聽了這話,也笑了笑,心裡對她生出了幾分憐憫。他想自己實在是個混蛋,讓表妹就這樣白白的苦戀著,自己犧牲了她一生的幸福,她還不悔改不退卻,她對自己,還是愛。
自己欠她太多了,無論如何償還不清,所以索性要和她一刀兩斷,這很冷酷很殘忍,冷酷殘忍到了他已經無言以辯的程度。
目光掃過前方的希靈,金黃燈光下的希靈垂著濃密的黑睫毛,正在專心致志的切割牛排,鮮紅嘴唇上沾染著一點酒跡,嘴唇就成了帶露的紅花瓣。
她當然是美麗的,何養健想,否則白子灝那樣見多識廣的花花公子,也不會為了她大動干戈。
一頓夜宵吃完,何養健帶著希靈出門走到了汽車旁。
他就著自己的心事,慢慢喝光了一杯白蘭地,這時就有了微醺的醉意。他剛伸手開啟車門,希靈便伶俐的跳上了駕駛位:“大哥,你到我旁邊來坐,換我來開汽車。”
何養健笑了:“胡鬧!你哪會開?”
希靈活潑的向副駕駛位一甩頭:“你怎麼知道我不會開?我專門學習過的!你快上來吧,夜裡街上沒有人,就算我開得不好,也不會闖禍!”
何養健不好硬把她從座位上拽下來,略一猶豫之後,他關上車門,當真繞過汽車坐上了副駕駛位。
“你開吧!”他告訴希靈:“我做監督。”
希靈發動汽車,慢慢的把汽車開上了馬路。冬日午夜,路邊只有路燈,不見行人,暢通得可以一眼望到路口。希靈自作主張的踩了油門一轉方向盤,何養健告訴她“方向錯了”,她也不理會。
不出幾分鐘,她在德國飯店門前踩了剎車。
意味深長的轉向何養健,她一手扶著方向盤,一手抬起來,很溫柔的摸了摸他的臉。
然後拔下鑰匙推開車門,她向著飯店大門走了幾步,隨即轉過身來,對著車內的何養健招了招手。
何養健愣了一下,忽然明白過來了。
推開車門跳下汽車,他望著希靈,大聲喊道:“回來!”
希靈笑著嚷道:“不!”
話音落下,她轉身蹦蹦跳跳的跑向飯店,何養健下意識的拔腳追上去,可他剛跑到希靈身後,希靈便轉身拉起了他的手,牽著他推門走進了飯店大廳。
喜歡愛走薄刃請大家收藏:()愛走薄刃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