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張符的畫法,在你們桌面的《玄陰符籙》第三十八頁有詳細記錄,你們可以開啟翻看,先學著畫符,不用急著邊念口令邊畫,因為初次畫符十有八九不成功,就當是練筆。”
學生們聽話地搬出磚頭似的《玄陰符籙》,翻到第三十八頁。
上面清晰地說明了畫此符的順序與要點,大家琢磨了段時間後,開始拿起筆畫符。
楊昭七沒有練過毛筆字,說實話這成了件令她極為頭疼的事情。連筆都不知道怎麼抓,還怎麼畫啊。
早知道當初老媽給她報毛筆班時就乖乖聽話去上課,而不是讓她一個感興趣的好友代替她去白上課了,弄得毛筆班的老師自始至終都以為她好友的名字就是楊昭七。
至於她本人,當然是逃課去玩了。
常言,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她如今是,年少不練毛筆字,古穿下筆成難事。
她觀察了下週圍的學生抓毛筆的姿勢,也學著像那樣抓,可惜怎麼寫怎麼不順手,索性像抓簽字筆那樣抓著毛筆頭。
就是這毛筆的毫實在是長,她都沒法手肘挨著桌子寫,必須得懸著手臂,還要抓著衣袖,不然過寬的袖口隨時都可能滑到手掌邊沾到墨汁。
“誰教你這麼抓狼毫的?”甄義謙下堂中巡查進度時,發現了她抓筆的姿勢十分古怪。
“我……我不會用毛筆。”
“那你可會識字?”
“這倒是會的。”
“……”會識字,但不會寫字,甄義謙還是第一次聽聞。
他轉身看向坐她旁桌的餘子嬰,想起來他表現很不錯,就使喚道:“你,教她抓筆。”
餘子嬰看看她,應聲道:“是,師父。”
餘子嬰靠近楊昭七,抓著毛筆做示範:“像這樣,食指和中指在筆前側,無名指和尾指在筆後側,拇指則搭在食指側。”
楊昭七依著學起來,餘子嬰看了後微微皺眉,還是伸出自己的右手包住她的右手,糾正她錯誤的手法:“要把無名指放後面去。”
他說:“對了,這才對。”
楊昭七抓著毛筆,不順手的寫了一個“吾”字。
甄義謙晃了一圈兒又晃到她這邊,看到她寫字後微愣:“你不是不會寫字嗎?”
“我只是說過我不會抓毛筆。”
這有什麼不同嗎?甄義謙哼哼笑,不會抓筆和不會寫字沒什麼區別了。
雖然剛開始用毛筆還不是很順手,但是練著練著就好了。
餘子嬰見她能用毛筆寫字了,只是字醜些倒也能看,就退回自己的座位。
在餘子嬰右前方座位的崔蓮廷轉過頭看著他們吃笑:“沒想到小七連筆都抓不好。”
楊昭七雖然毛筆抓的不怎麼樣,寫字也不好看,但是畫畫還是不錯的,雖然大學讀的是中文專業,但是在藝術方面也頗有造詣,從小就擅長繪畫和歌唱,手伸得很長,總是這裡沾點邊兒那裡落個腳兒,雖然懂得多但精通的卻不多。
有一定繪畫功底的她,鬼畫符起來也不是難事,一氣呵成墨未斷之勢還有大家風範,只是這依葫蘆畫瓢到底能不能派上用場,能不能發揮驅鬼功效,還有待考究。
但總好過當初在乞兒村,到菜場找人要殺雞剩下的血來畫符……用雞血畫的符當然是空符,徒有其表華而不實,湊近了聞還有一股血腥味雞屎味。
有些學生也完成了大作,舉著手喚師父過來,就像剛唸書的小孩子故意表現想討老師的表揚那樣。
甄義謙負手慢悠悠走過去瞥了眼:“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