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平公主頓時就氣得變了臉色。
這幫人這麼做,是在說堂堂睿王還比不過一個裴瑾嗎?
分明是來賀齊鈺齊姍的生辰,結果卻宴席才開就走人,這比一開始就不來還可惡!這分明,分明就是臨時站隊,向著裴瑾,把皇家把睿王府把睿王和齊鈺的臉,一起踩在腳底下!
這些見風使舵的人,甚至比裴瑾還要可惡!
安平公主正生氣時,就有那得了家中人送訊息過來的女眷過來和白氏告辭。白氏不善言辭,遇到這樣的事更是說不出話,這些人鐵了心要走,敷衍兩句不等回複便走了,短短時間,上門來的女客竟走了一半!
而剩下的另一半人裡,也還有一半惶惶不安,一副拿不定主意是走是留一般。
饒是脾氣好的白氏,這會兒也冷了臉色。
不提簡凝和齊鈺的事兒,單今日這些人露出這般嘴臉,安平公主就不得不說話。她姓齊,身為大齊皇室的公主,這時候若還不說話,便相當於伸著臉給人打了。
她面色冷沉,直接對白氏道:“四嫂,今兒原是大好日子,倒不想卻偏有那不長眼的東西。既如此,你倒是要叫下人把一個個名號全部記下,日後那不長眼的,好好給開開眼才是!”
她一發話,倒是安了不少不安之人的心。
可卻讓簡凝的心高高提了起來。
這都叫什麼事啊,一個是明明答應了幫齊銘,一個更是明明知道不能得罪裴瑾,可為什麼誰也不肯讓,偏要挑今日,非得鬧這一出。
說起來,還是叫齊鈺丟臉了。
簡凝氣鼓了臉,有些想不通裴瑾在想什麼。
他一把年紀的人了,看事兒不看長遠,倒是跟齊鈺這般少年計較起來。他是想幹什麼?莫不是為了出一口氣,正兒八經的目的也給忘了吧?
簡凝嘆氣,不管心裡有多亂有多煩,此刻定然是都不便出去的。眼瞧著女客離開一半,原熱熱鬧鬧的後院忽然冷清下來,哪怕只是為了給齊鈺做面子,簡凝也得強打起精神應付。
她是齊銘未來的皇後,又是成國公府的嫡長孫女,她露了笑臉給了人接近的機會,自然就有人立刻圍了過來。不管是討好她的還是想借機問齊銘喜好的,又或者問簡成旭往下幾兄弟事兒的,簡凝淺笑著帶出來些她們想知道的,倒是很快又將氣氛帶動了起來。
白氏抓著安平公主的手,眼眶微微一紅。
她是那種一輩子被丈夫捧在掌心裡的女人,遇著事了前有丈夫後有兒女,這會兒丈夫不在,兒女又受了委屈,她這做孃的除了心裡難過,竟不知還能做什麼。
多虧,安平公主和阿凝在。
簡若雲一直陪在一邊,說實話她是看不上白氏的,但看看白氏,再看看一邊還在發愣的齊姍,她卻是滿意這樣的兒媳婦的。
她是成國公唯一的女兒,又是最小的,除了雙胎哥哥簡松臨偶爾和她爭個長短,其他人都是讓著她寵著她的。這也養成了她喜歡當家的性子,原還擔心娶個郡主兒媳婦回去家裡不安生,這會兒看了白氏,有這樣的娘,女兒定然也厲害不到哪裡去,她倒是盡可以放心了。
她便笑著,繼續上前和白氏說話。
一時女客這邊,看起來倒是又熱鬧了起來。
只到底是一時虛假繁榮,因了裴瑾鬧這一出,最後宴會還是草草收場了。簡凝陪著安平公主,一直到把所有來客都送走,才一道去了白氏的上房。
齊鈺還沒來,幾人一時無話,只靜等著。
齊姍站在下首,數次去看簡凝,卻不想簡凝斂眉在想裴瑾此舉的用意,竟是一次也沒看過來。
齊姍本就對她生了不滿,方才的事本還想謝她一回,可見她一副不願理人的模樣,心裡的感激倒慢慢變了味。
又仔細回憶了一番,總覺著簡凝似乎並不是在為她、為睿王府解圍,倒像是誠心在炫耀什麼似得,炫耀是因為她,所以那些客人才沒走的嗎?
齊姍猛地搖頭,想搖去這樣的想法。
她和簡凝自小一塊長大,雖是表姐妹,但卻情同親姐妹,阿凝不是那樣的人,她知道的。可不管怎麼安慰自己,只要她一抬眼朝簡凝看過去,就忍不住心底的厭惡。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厭惡什麼。
哦,對了。是厭惡簡凝好端端非要和大哥走近,攪的大哥動了心,卻自個兒拍拍手就走了。留了大哥鬱郁寡歡陰晴不定,所以今日才鬧出這樣丟人的事!
齊姍越想越覺得如此,越想越覺得難以忍受。
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遇到這樣丟人的事。
想著那些來慶賀她生辰的女孩兒,原本有些人就沒幾分真心,再出了這事,這下子背地裡還不知要如何笑話她呢!
都怪簡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