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凝還氣著呢。
她沒好氣道:“是他先氣了我的!”
話落車停,她再一次帶頭跳下馬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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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瑾這邊冷臉進宮,卻見簡成元帶領一眾將士依然一身鎧甲身姿如松,顯然是等得很久了。
他大步走到簡成元身側,因眾人正在禦書房外面候著齊銘,因此簡成元直到此時才斜睨了側面一眼。
瞧見是他,立刻要行禮。
裴瑾擺手擋住,問道:“怎麼回事?”
他因去見簡凝,特意吩咐簡成元先帶了將士過來見過齊銘的。須知這幫人從去歲到今年,在南疆那鬼地方可都是吃了大苦頭的,雖然最後他們大獲全勝,但想想所用時間,也知道這一仗打的艱辛。
怎麼都這麼長時間了,這幫將士還不能回去歇著?在南疆是戰場,為國為家不得不拿命去拼,這都回來了,舟車勞頓,合該先歇著。
簡成元面上也有些不岔,“皇上還沒來。”
裴瑾聞言往周邊一看,安林不在,他隨意叫了個小太監近前,“皇上呢?去通傳一聲!”
他冷了臉,聲音也厲,小太監本就怕他,這般叫他一喝,竟是腿一軟跪下了。“回……回裴大人,皇上在……在坤寧宮呢。”
撒謊!
齊銘若真是在坤寧宮,有人去通傳,便是齊銘有天大的理由,裴心蕊也會押了他來。
照裴瑾看,齊銘十有八九是在裴如香那。
他隨手一指,叫了簡成元以及另一個他的心腹副將,“走,你們隨我去請皇上!”
這幫將士為國為家,抱著不要命的精神在前線殺敵,這般千辛萬苦終於打了勝仗回來,可結果到了家門口不得進,進了宮裡還被幹晾著這麼久,都是死人堆裡摸爬滾打過來的粗野漢子,嘴上不說,心裡早對齊銘這皇帝不滿了。
裴瑾一招呼,除了簡成元和那小將,另還有幾人也跟著動了。
只裴瑾卻抬手舉過頭頂,搖了搖。
這幫人只得不甘不願的停下。
裴瑾在這宮裡就猶如逛自家的後花園,有他帶著,一路暢通無阻。待直接闖進裴如香暫居的寢殿,上房門口的安林一見,嚇得臉色發白,雙腿發顫,可一時又不敢去喊屋中的齊銘,竟是嚇得“咚”一聲摔在了地上。
而裴瑾和簡成元幾人卻已經臉色黑如鍋底。
屋裡女子嬌吟陣陣傳出,這樣重要的時候,齊銘卻在後宮玩女人!
他看一眼簡成元,見簡成元氣得已經雙拳緊握,恨不得要打人的模樣時,朝心腹小將揮了下手,帶著簡成元直接闖進了內殿。
守門的宮女被揮開,發出驚叫。
安林也終於道:“裴,裴大人,您稍等一下,奴才這就去回稟……”
聽到動靜,屋裡正跪在床尾歇著的裴如香一驚,忙胡亂拉了衣裳將自己裹了起來。而齊銘更是嚇得猛一抖,顧不得身下突然一軟,一腳踹開剛還躺在身下的宮女,拉了錦被整個兒的裹了進去。
簡成元和裴瑾闖進來時,瞧見的就是赤身露體的宮女,正一臉羞愧的往床底鑽。
而床上的齊銘看見裴瑾和簡成元,卻是氣得目齜欲裂,“大膽裴瑾,你……”
“荒唐!”不等他訓斥的話說完,裴瑾已經高聲壓住了他,“南疆平叛的將士正等在禦書房外,皇上你身為一國之君,此刻卻在後宮白日宣淫,你有何顏面見這幫將士?有何顏面面對那般為國捐軀的忠烈?”
的確如此!
也沒顏面面對阿凝!
簡成元想到自家妹妹,這麼些年下來,瞧著齊銘在外做出的虛偽模樣,他雖是面上一如既往的決定幫妹妹,可有時候也忍不住想,說不定齊銘真是良人,妹妹嫁他也未必很不好。
可今兒,他卻知道他是大錯特錯了!
齊銘此人,若他不是皇上,他此刻定要打得他滿地找牙!
而即便他是皇上,這般昏聵無能的皇上,不是大齊明主。更不是妹妹良婿,無論如何,他也不能讓妹妹嫁他!
“裴瑾!”裴心蕊得了訊息,從外頭匆匆趕進來,顧不得去看裴瑾,瞧見地上的宮女和床尾縮成一團的裴如香,她就氣得心肝都疼了,“來人!給哀家將這兩個髒東西拉下去!”
那宮女自是不敢吭聲,可裴如香卻不同,她肚子裡還有孩子,而且她是定了給齊銘為妃的,豈能在外男面前被拉出去。
“姑姑,姑姑不要,不要……”她唰唰落淚,朝著裴心蕊迅速搖頭。見裴心蕊別開視線不理她,忙又看向齊銘,“皇上,皇上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