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突然發現齊銘還是有用的,起碼他是皇上,若他說的話真能兌現,自己就是皇後。不止是簡凝,若是她生氣了,就是簡凝的娘安平公主都得給她下跪!
她的心忽然熱切起來,抓著齊銘衣袖的手更用力了,在齊銘看不到的地方,甚至還對簡凝投去得意的目光。
簡凝卻沒有他們二人想象中的驚慌害怕,甚至都沒有生氣。她只是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轉了幾次,最後噗嗤一聲笑了。
她說道:“表哥,你真以為我想嫁給你嗎?你若是真能不娶我而娶裴如月,我定是要去京中最好的德興樓大擺三日全魚宴,誰想吃誰就來吃,吃窮我都行,只要能不嫁給你。”
裴如月直接傻眼了,她沒聽錯吧?
簡凝是不是傻?
齊銘也懷疑的不顧形象掏了掏耳朵,簡凝是瘋了嗎?
他是大齊的皇上,是大齊身份地位最高的男人!
簡凝居然說不想嫁給他?
齊銘覺得遭到了巨大的侮辱,簡凝有什麼好,居然敢看不上他!他氣得直接就想放狠話,可猛地,卻想到了簡凝身批鳳命的事兒。
他怒氣沖沖道:“不想嫁給我,那你想嫁給誰?”
簡凝一愣,她還以為齊銘會順著她的話說出不娶她。
這是反應過來什麼了嗎,所以才這樣問她?
她淡淡一笑,說出了更氣齊銘的話,“誰都可以,只要不是你。”
齊銘雙拳驟然握緊,雙目怒視著簡凝,幾乎快氣炸了。可最後,卻只能丟下一句“你等著”,就拉著裴如月匆匆走了。
看他和裴如月牽手灰溜溜的走了,簡凝嘴角一彎,露出了一抹惡劣的笑。她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便是委屈,也一點點都不想再受!
青黛忍不住道:“郡主,您太厲害了!奴婢看那裴二小姐的臉都氣綠了!”
青湘也覺得快意,可卻有些擔憂,“郡主,這樣沒事嗎?您似乎把皇上氣壞了。”
“沒事。”簡凝不在乎的道。
齊銘未必敢告狀,而就算敢,她也一樣有話說。
正如簡凝所料,齊銘並不敢去告狀,倒不是怕太皇太後偏心簡凝,而是因為會牽扯出裴如月。因裴如月無處可去,出得門後齊銘只能道:“阿月,你跟朕去養心殿,先在偏殿待一會兒吧。”
裴如月還有些沒從剛才的事中走出來,茫然點著頭跟他走了幾步,才突然問道:“表哥,簡凝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了?”
以前雖看不出簡凝喜不喜歡齊銘,但她卻很聽齊銘的話,每一次自己叫來齊銘,都能把她狠欺負一回,怎麼今日……她居然是不願意嫁給齊銘的嗎?
想著全家人都盼著她能討得齊銘的喜歡,可簡凝居然沒看上齊銘,裴如月心裡就有些不得勁。
齊銘本就生氣,裴如月這一問,他就更生氣了。
“不知道!”他氣呼呼道,“以後別跟朕提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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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凝的大舅舅安王已經去世,膝下只有一女嫁去了江南。二舅舅嶽王腿腳不便,每年除夕家宴除了嫡長子會進宮參加外,其他人都是留在嶽王府陪他的。因此今日家宴,皇室這邊除了宮裡幾人,便只有嶽王世子齊昭,睿王夫妻帶著齊鈺和齊姍,以及安平公主及駙馬了。
裴家裴老夫人馮氏突然病了,因此今日裴家便只來了裴瑾和裴如月。太皇太後孃家那邊知曉後,便也只來了她孃家哥哥劉培一個人。
原該熱鬧圓滿的除夕家宴,因為人太少,便在冷冷清清的氛圍中結束了。
送走了孃家哥哥後,太皇太後就牽著簡凝去了安平公主和簡松臨跟前,看了眼還不顯懷的安平公主肚子一眼,她溫和的道:“你有了身孕,外頭冷,要不今晚就留在宮裡住吧?”
安平公主冷淡的道:“不了。”
太皇太後眼中快速閃過一抹受傷,但卻並沒說其他。當年是她全部心神都放在男人和兒子身上,忽視了女兒,害得女兒一個姑娘家身上落下了碗口大的疤。即便後來處置了宮人,可到底對不起女兒,母女感情已經毀了,若不是為了阿凝好,女兒興許如今都不會理她。
她勉強笑了笑,把簡凝往前一推,“阿凝也陪了我許久了,你如今有了身孕,駙馬出去辦公你一個人在家未免無聊,叫阿凝也回去陪陪你。”
雖然因為心中隔閡與太皇太後不親近,但對於女兒安平公主卻是極樂意親近的,想了一下就接了簡凝的手,朝著太皇太後點了下頭道:“好,那您留步,我們走了。”
太皇太後應道:“好。”
被安平公主牽著去跟裴太後和齊銘告辭時,簡凝回頭看了太皇太後一眼,總覺得在除夕熱鬧的燈火映照下,她的身影看起來非常落寞。
可看見她回頭,太皇太後卻是對她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