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言道:“當初我也這麼想過,後來到他的書房看了看,也沒有什麼亂七八槽的。”只有一本,還是她從國公府帶來的那本《東都連璧雜事記》。
“可能都在登雲閣裡。”李飛迎道。
說到這裡,楚言才想起來自己沒有去過登雲閣,現在宮闌夕不在裡面了,也不知道裡面是什麼樣的,她要是去了登雲閣就能想起當年她在裡面做了什麼事情吧!
“你呢?可知道二郎平時讀的什麼書嗎?”楚言出其不意的問她。
李飛迎看向楚言,不知她為何突然問這個,停了一會兒才回道:“所知不多。”
“是嘛。”楚言又不知該說什麼,覺得自己不該管,可又不忍看李飛迎與宮闌安這樣。
李飛迎笑了一下,難得談起了自己的夫君:“他與五郎可不一樣。”
“嗯?”楚言訝異,不是因為她說的與宮闌夕不一樣,而是她居然主動提起宮闌安。
李飛迎看著地上的落花,淡道:“五郎當初對你是怎樣的?明知與你差距很遠,但還是想著如何能多接近你一些,雖然小心翼翼的。”
“二郎……”她頓了頓,啼笑皆非:“他很怕惹我不高興,所以什麼都不說,就連拜託五郎,希望聖上在處置李家能手下留情的事,也不告訴我。”
“那你呢?”楚言問她,觀察著她的神色。
過了年後,李鏡就開始清算隆朔帝留下來的諸多弊端,首當其沖的就是李黨。隆朔帝在位前期也是勵精圖治,但後期精力就集中在了朝廷勢力上,尤其是皇位繼承人的事上,導致官員貪汙受賄嚴重,以李覓之最為嚴重。
李飛迎搖首:“我清楚自己在做什麼。”
晚上宮闌夕回來時,楚言跟他說了李飛迎的事,宮闌夕正附身耳朵貼在楚言的肚子上聽有無動靜,隨口道:“二哥一直覺得自己得之不武,再加上二孃又那麼冷淡,所以他就格外小心翼翼,生怕自作多情。”
這……難道李飛迎從來都沒有對宮闌安暗示過什麼嗎?還是說宮闌安沒有信心?
“太重視所以才會小心翼翼,你不也是?”楚言拍拍他的頭,笑話他,“如果不是中秋那夜,你也是原地踏步,只敢給我塞小紙條吧!”
宮闌夕對她這個動作不太滿意,像對帶小孩一樣,不過她說的是對的,他與她差距很大。
他很直接的承認:“微臣感謝郡主的垂青,”說著抓起她的手,懷孕以來她的手背也有肉了,摸起來很舒服,他吻了一下,接著說,“但沒有微臣的小紙條,郡主也不會注意到微臣吧!”說完,瞟著楚言又補了一句,桃花眼裡酸酸的,“哪怕微臣長得好。”
還挺介意的樣子。
楚言忍俊不禁,但還得憋著笑,自從肚子漸漸變大,她就經常跑淨房,夜裡都睡不好覺,笑的厲害了也會有尿意,著實難過。
“是是是,多虧你的小紙條,”她說,“那無情君要不要把這獨家技巧傳授給你二哥?”
宮闌夕覺得可行,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也不能直白的表達,像他這樣迂迴作戰也是可以的。
宮闌安聽到弟弟的建議有些啞然,他都二十五歲了還做這樣的事……
“那二哥還要不要二嫂了?”宮闌夕閑閑的說,“還要不要孩子了?”
宮闌安看著情場官場都得意的五弟,覺得這個秀峙如巖的弟弟有些欠打,但他在宮闌夕的支援下猶猶豫豫的,還是用起了小紙條,糾糾結結的寫了一張信箋,放在了李飛迎最近讀的書裡。
但很可惜,李飛迎對楚言一天一個樣的大肚子很感興趣,並沒有翻書看。
這日阮珍過來了,帶來兩個訊息,一個是武陽出京了,去了蘇州。
“為什麼?”楚言撫摸著大肚子問。
阮珍嘆了口氣:“表哥都是皇帝了,還看熱鬧的玩性不改,明知阿秀等著韓大郎進京,卻偏偏下旨讓韓大郎去蘇州做了節度掌書記,說是這樣離揚州近,也好讓他回家探親。”
楚言愣:“聖上這也是幫他們了。”武陽那被長靈公主影響的心性,還是多磨磨的好。
“第二個呢?”她問。
阮珍抿了抿嘴,丟了句讓楚言肚子裡的娃娃踢了她一腳的話:“阿耶和趙相公準備給我和趙大哥議親。”
楚言石化了,孩子這麼大的動靜都沒能讓她有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