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不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情, 過完年後楚言就開始心寬體胖,吃的很多。
晚上宮闌夕抱著她時,格外喜歡捏她, 弄的楚言又氣又無奈, 前幾次她都只發發牢騷,後來就開始反擊。在宮闌夕捏她時, 反過去挑.逗他, 男人的身體很容易被撩動, 尤其是曠了這麼久。
楚言滿意的聽到他的呼吸聲變得粗重, 得意的說:“讓你再騷擾我!”
宮闌夕的身體微顫, 壓抑著聲音喚了聲:“茜茜。”
他吐出的熱氣掃在楚言的耳邊,惹得楚言也輕顫,推著他離得遠一些:“我要休息了。”
“……”宮闌夕心裡涼涼的,人就在懷裡,卻只能看不能動,連捏捏肉都被嫌棄。
楚言見他安分,便也放鬆了,其實宮闌夕對她動手動腳, 她也很難耐, 又什麼都做不了。
宮闌夕心裡默唸《清靜經》, 好不容易平複下來, 又慶幸是這個時候楚言有了身孕,不然單國喪一年、孕期小一年,加起來近兩年都夠他難受了, 想著就往床裡面挪了挪,把微胖了的楚言抱進懷裡,一雙手規規矩矩的。
懷孕第四個月時,楚言的肚子漸漸大起來,鼓鼓的一團,讓她不住的撫摸,感覺很神奇。
而在楚言感受著孩子的存在時,趙懷瑾想要退親的事情被孫家人知道了,孫結香百般不願,大哭了一場。
太皇太後知道後,叫了李鏡過去,自從知道隆朔帝是死於紫夷香後,她就整日在迎仙宮中不出去,真正的過起了吃齋唸佛的日子,不過半年,就變得形容枯槁,連精神都差了許多,但即便如此,見到李鏡還是直接命令道:“朕讓你下旨給趙懷瑾和五娘賜婚,立刻。”
這樣的語氣,是根本沒把李鏡當做皇帝,李鏡並不惱怒,恭敬道:“這是趙家的私事,我雖是皇帝,但也不能隨意安排朝臣們的婚事。”
見他拒絕,太皇太後冷冷的盯著他:“五娘是縣主,豈能容他隨意退婚?把皇家的臉面放了哪裡了?”
李鏡抬眼看她,只見屋內燈光昏暗,太皇太後的臉色顯的陰沉沉的,他道:“正因為五娘是縣主,所以趙懷瑾才一直沒說,想等到國喪之後,讓孫家開口,保全顏面。”
“你們——”太皇太後看到他的神色,已然明白自己改變不了什麼,心裡一陣悲涼,許久,又道:“襄城都已經過了十七了,該成親了,我看四郎就很好,他二人成親,你說可好?”
李鏡頓了一會兒,道:“阿婆的提議甚好,我這就與十一妹談談。”
“朕要你直接下旨。”她說。
“現在是國喪,按禮不宜行婚嫁之事,等國喪結束,我就下旨。”李鏡道。
太皇太後看著他平靜的臉色,辨不出真假,但現在確實不適合下這種旨,末了她說:“希望七郎還能記得我是你祖母,記得身為皇帝是金口玉言。”
李鏡淡淡一笑:“阿婆說的是,孫兒決不食言。”
除了迎仙宮,李鏡吐出一口氣,回頭看了一眼華麗的宮殿,以前怎麼沒發覺迎仙宮這麼陰冷呢?他的阿婆為了孃家,還真是操心勞累吶。
趙懷瑾想退親的訊息傳來,襄城就過來見他,求他無論如何都不要把她下嫁給孫常華。他當然不會同意,孫家仗著太皇太後觸犯了很多律法,先帝礙於太皇太後沒有管制,不代表他不會,尤其是孫家和太皇太後合謀做出了那等事,害了楚六娘,也使得楚言難以自處。
他不會食言的,一個觸犯了朝廷律法的家族,怎麼能尚公主呢?
楚言有胎動時嚇了一跳,明明之前已經知道五個月份的時候,孩子就會活動,她還是慌得讓人請了醫官過來,等醫官解釋後才想起來,尷尬的不行。
“女子頭次有孕都是這樣,”醫官對她們的這種大驚小怪早已習以為常,“等有了二胎、三胎,那都不覺有什麼奇怪了。”
這“二胎、三胎”讓楚言紅了臉,她這第一個孩子才五個多月,都還沒出生呢!
醫官又交代她,隨著月份的增加,胎動會越來越明顯,讓她注意著胎動。
楚言讓青婷一一記下,等醫官走後,自己在屋裡撫摸著肚子,低首看著肚子,笑容越來越溫柔,真是迫不及待的想看到他呢!
楚言養胎的期間,李飛迎意外的經常來她這裡,與她一道在院子裡走著,時值四月,院裡的桃李只剩下綠葉,楚言看著翠綠的枝葉,卻又想起了和宮闌夕在天街上遇見的那次。
李飛迎看她的神色溫柔如水,便問:“想到了什麼?”
楚言目光悠遠,彷彿身處那天:“兩年前的三月,天街桃李滿天,五郎一身硃色的官服騎馬疾馳而過,當時我也沒多留意,後來才知道,那時我就記著他了。”
李飛迎聽著沒說話。
“唱一曲歸來未晚,歌一調湖海茫茫。看花枝堆錦繡,聽鳥語弄笙簧。”楚言念著笑了出來,這些話前世他就給她寫過,那時是奢望,現在都已經實現了。
“五郎平時讀的都是什麼書?”李飛迎微微挑眉,神情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