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孝惟已經理解了她說的意思,看來他並沒有相信她,這可以從荊川在後世時對蘇沉央的反應中窺出一二,荊川對蘇沉央有著很深的怨恨情緒,雖然他們之間不再互相殘殺,但是相互之間依然不待見彼此。
既然如此,她也不用強求他們和好,只要他們維持不要互相廝殺的平衡便可。
可是,她該怎麼樣才能將局面拉向更好的方向,她盤腿坐在床上,凝神屏息,思考著解決的方法。
她盯著桌子上的紅燭發愣,也不知看了多久,眼前的紅光漸漸變大,成為一團明柔的光芒,明明滅滅,籠罩了她的夢。
……
冬寒料峭的夜裡,一身白衣的男子飛躍在水面上,蜻蜓點水似的幾個動作之後,落在滿是石子的河岸邊。
一頭黑色的長發,未綰未系,一身白衣亦是穿得隨意,眉宇之間帶了幾分陰柔之氣,卻絲毫不影響他魅人的姿態,他的雙唇抿成一條弧線,似笑非笑,面板帶著慘白的顏色,在月光下泛起微微的光芒。如果不是知道他是殺了那麼多人的蘇沉央,沒有人會覺察到他是個十惡不赦的惡魔。
憐夢畢恭畢敬地立在岸上等候,魅影無聲無息地閃到了她身後,兩個人如同兩座雕塑,等候來人的差遣。
“主人,上頭命令我們現在去塞外,金國區域。”魅影的聲音冰冷如雪,彷彿一個沒有感情的木頭人。
沉央飛身躍到一顆樹上,抬頭看著天上明月。寂寞的時候,也想找個人陪伴,偶爾的也能說說心裡話。
“主人?”
魅影的聲音再次傳來。
“知道了!”金國,上頭要跟一群莽夫合作,恐怕要自掘墳墓。
權利爭鬥,他不懂,只要聽從指示便可。
他舉起手裡的一塊錦帕,上面繡著若蘭兩個字。
他眼眸中現出紅光,手指的力道加重,錦帕破成了幾片,回過神,那碎片已經飄飄蕩蕩地往地上飛去。
就在碎片即將落進水裡時,他忽然一個飛身躍下,將碎片全數抓回手中。
“過來!”他朝著憐夢的方向冷冷地拋過去一句,眸子裡帶著森冷的光。
憐夢的身子顫抖了一下,驚恐地走到他跟前。
她是怎麼從瀕死的境地中挺過來的,只有她自己清楚。她的心相較於普通人算得上狠辣,但是在主人面前,她的手段不值一提,她永遠不會忘記走進竹屋的情景,滿屋子的哀嚎,血腥味刺鼻到她想嘔吐,可是她卻忍了下來。
一團布巾扔過來,她慌忙接住。
“針線懂嗎?”
她點點頭,忙應承道:“以前在家時,爹孃有專門請師傅教過。”
“把它按原樣繡起來。”
“是!”
還沒等她回過神,眼前的白色身影已然消失,她一顆懸著的心終於可以放下心來。不知為何,她感覺蘇沉央有了些許變化,不再像以前那樣暴戾兇狠,眼神裡帶了幾分柔和之氣,如果他一直是這幅模樣,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為他爭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