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他要上刀山還是下火海,我都陪著他。”
陸羽輕描淡寫地說著這番話,這份心意如同生長在她身體裡的一部分,自然到不需要用抑揚頓挫的口氣去剖白她的心跡。
陸婷婷蒼白著臉色,她發現自己看低了陸羽,陸婷婷一直以為陸羽活在荊川和沉央這兩個強大的男人羽翼庇護之下,事實上,陸羽也很強大,能夠和荊川這種男人並肩作戰的,都不會是普通人。
“你也就在我面前說說大話而已。”陸婷婷在口中逞強,她走出僻靜地,經過陸羽身邊時,笑著說,“有空多去看看你媽。”
“你對我媽做了什麼?”每天下班,陸羽會在慧蘭那裡坐坐,陪她聊天,慧蘭交上了一群朋友,經常去小區對面的公園裡跳廣場舞,生活過得很有滋味。
陸婷婷抬起頭,露出一個得意的笑容:“怎麼,剛才不是還挺厲害的麼,我還以為你真的神通廣大到沒弱點了,我沒做什麼,只是比你做得更像一個女兒而已。”
“有事沖著我來,別玩小把戲。”陸羽可以承受任何磨難,唯獨母親,是她最後的防護弱點。
“我不會對她怎麼樣,她脾氣差,虛榮心又高,還重男輕女,也就你把她當個寶貝。”陸婷婷拋下這句話,徑直往片場的方向走去。
沉央拍完戲,回頭看到空蕩蕩的椅子,一邊扯下頭上的假發,一邊問宋琪。
“我老婆呢?”
“她差不多該回來了。”宋琪緊張地看了看遠處拐彎的地方,剛才陸羽朝著那邊走去,說是去上洗手間。
話音剛落,陸羽從拐角處走出來。
宋琪鬆了一口氣,沉央也太在意他老婆了,現在又不是戰爭年代,好像陸羽一離開他的視線,就會落入孤狼爪牙一般。
沉央迎上前,兩個人很默契地牽起了手。
陸羽的手有些涼,指尖更是凍如冰棒。
片場在山間,天色陰沉,確實有點冷。
陸羽終於有些緩過神,男人手間的溫暖給了她力量,她跟著他的步伐,走上保姆車。
沉央拿過一件衣服,披在陸羽肩膀上,又給她泡了一杯茶,目視著她喝下去。
他感到了她體內混亂的氣血,她剛和人打鬥過,對方用的是陰毒的功夫,他蹙起眉頭,面色也有些陰沉,老婆瞞著他跟人打架,他卻事後才知道,每次發生這樣的事,他都會恨自己太疏忽大意。
陸羽沒有注意到男人的表情變化,她抿了一口茶,回想起她和陸婷婷的打鬥畫面。
陸婷婷朝片場方向走去,趁著她毫無防備之際忽然回身攻擊,陸婷婷的武功詭譎怪異,掌風帶著陰毒的戾氣,不是正經一招一式練出來的功夫。
她的敏銳第六感幫助她逃離了這場突襲,她沒有和陸婷婷正面對打,陸婷婷行事詭異,很有可能會耍什麼花招。
她深知自己不是一個人,不能貿然涉險。
“去見陸婷婷了?”
男人的聲音拉回了她的思緒,陸羽抬起頭,終於發現了男人眸子裡的擔憂。
她有些心虛地點了點頭,手指抓著椅子的邊縫,指節泛著白光。
“對不起,我沒有跟你說。”
沉央捋了捋她有些淩亂的頭發,坐到她身邊,一隻手攬過她的肩膀。
陸羽就著這個姿勢,頭靠在他肩膀上,她慶幸自己能安然回來,她不怕自己出事,她只怕自己出事後,有人為她傷心墮落,有人為她一夜白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