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羽感嘆,兩只老狐貍在眾人面前勾心鬥角,她這只小狐貍只能在外圍觀摩檢視,派不上任何用場。
“陸總監,咱們回去吧!”
陸羽的膝蓋撞到了地面,在底下時沒注意,當洞門開啟懸梯放下,他們要上來時,她要使力登梯子才發現腿受傷了,她幾乎是被荊川用手推舉著臀部上來的,一想到他們兩個一上一下的姿勢,她的臉略略一紅。
“羽,在想什麼呢?”
“沒什麼!”
這時,本來一直往外湧的人群,忽然分開了一條道路。
陸羽看到荊川朝自己走過來,一顆心噗通噗通跳的飛快!
如此引人注目的狀況下,他回來做什麼!
“陸總監,你受傷了,我送你去醫院。”
“不用,我自己可以去。”
還沒等陸羽說完,她的身子便騰空而起,落入了荊川的懷裡,眾人看著他們從人群中走出去,紛紛開始議論他們的關系。
蕭宏柏看著他們走出會議廳,眼角覆上了一層犀利的光芒。
……
“只要你跟荊川在一起,三天兩頭都要進醫院。”沐雲帆拿著筆在本子上快速記錄,一邊記錄一邊和陸羽聊天。
“其實沒什麼大問題,是他小題大做了。”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又不是第一次傷到腳。”沐雲帆放下手中的病歷本,走到視窗,為她拉開窗簾。
陸羽盯著沐雲帆的這個動作,想起了荊川曾經守在她的病床旁邊,做一樣的動作。
記憶的大門一旦被鑰匙開啟,那些支離破碎的愛戀片段,就會像洪水一樣湧出來,於是,淡淡的哀愁就會攀爬上思念的枝頭,籠罩住她整個人。
荊川就是她記憶裡的那一根弦,不見的時候分外想念,見到了又不知該怎麼面對他,於是她只能在暗處偷看他,把痛苦和惆悵埋葬於心底最深處。
她深知不該再跟荊川接觸,但命運總是一次又一次把她推到他面前,讓她手足無措不知如何應對。
“在想什麼呢?”
陸羽的眼神裡有悲情的東西在湧動,她瘦削的身子被白色的被單包裹著,從沐雲帆這個角度看過去,她就像個單薄的木偶娃娃,輕輕一折就能碎成零塊。或許,他該把真相告訴眼前這個可憐的女人。
“啊,沒什麼!”陸羽回過神,朝他笑了笑。
“其實……”沐雲帆正要開口,門口傳來一個聲音,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阿羽。”
陸羽和沐雲帆同時望向門口,進來的人是趙莘。
趙莘提著一個水果籃子,放到旁邊的沙發上,一臉擔憂地走過來。
“阿羽,你怎麼樣了?聽荊川說你為救他受傷了,我都急死了。”
“沒事,一點小傷。”陸羽朝趙莘笑笑,心裡有些苦澀,她並不想見到趙莘,但趙莘好像不知道她的心情,看到如此關心著她的趙莘,陸羽為自己這種帶著厭煩情緒的心情感到內疚。
“傷到腿不是小事,不要留下毛病。”趙莘這個人,在做人上,方方面面都考慮得很周到,不愧是經歷過幾百年歷練的人。
陸羽很佩服像荊川和趙莘這樣的人,他們即使在算計一些事情,也不會讓人感到討厭,她知道這是他們經年累月積累下來的人生經驗,她學了這麼點時間,不過是冰山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