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蕙蘭沒好氣地說,她知道女兒是在懟自己,“早知道在山腳的時候買兩個柺杖了,至少比現在輕松。”
陸羽笑,在山下的時候,她明確提出要買兩根柺杖,結果被母親說太浪費錢,所以就沒有買,但她清楚‘早知道’這種話她不需要說出來,如果被母親聽到只會在心裡更不舒服。
這時,有四個轎夫從她們身邊經過,停在了他們前面。
“你們好,這是你們的轎子。”
“找錯了人吧。”
“沒找錯,是一位先生付的錢,他讓我們跟在你們身後,等你們走不動的時候過來找你們。”
“媽,坐嗎?”陸羽轉過頭,徵求母親的意見。
蕙蘭已經爬的臉色蒼白,也顧不上面子不面子的問題,立刻點點頭答應。
坐上轎子,陸羽整個人終於舒服了許多,但看著兩個轎夫馱著自己爬那麼高的山,有些不好意思。
“你們這樣很辛苦呀。”
“還好,已經習慣了,再說,這也是掙錢嘛。”
“實實在在的辛苦錢。”蕙蘭也搭腔,她現在完全就是享受狀態,比陸羽還要心安理得。
轎夫在這裡已經爬習慣了,她們花了半天時間才到的半山腰,轎夫只用了一個小時就已經到了山頂。
陸羽和惠蘭下了轎子,向轎夫道了一聲謝謝。
走進廟之前,又是買票交錢。
她跟著母親走到一個和尚面前,母親走到邊上,示意她上前去。
“師傅,能幫忙看看我女兒的胎記嗎?以前做手術的時候去不掉,最近卻越來越淡。”
老和尚睜開眼睛,看了她一眼,又閉上了眼睛。
“命裡有時終須有,命裡無時莫強求。”
“師傅,這是什麼意思?”
“胎記即將消退,命運即將轉變。”
惠蘭臉上露出一抹喜色,繼續問:“是說我女兒的胎記會完全消失,以後能找個好老公是嗎?”
“雖然天機不可洩露,但老僧還是再送一句:前世孽緣,後世消債,凡事不要固執強求,必然柳暗花明,喜得姻緣。”
母女倆走出門,兩個人都是渾渾噩噩,摸不著頭腦。
“這話放在誰身上都可以嘛!”陸羽對母親說道。
“那是得道高僧,說話肯定高深,我們普通人聽不懂正常的。”
陸羽沒有反駁她,母親高興就行。
她們走到一個僻靜的地方休息,準備待會坐纜車下山。
這時候,一個道姑模樣的人走到她們前面,朝她們施了施禮。
“施主,你好。”
“你好!”
惠蘭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錢包,準備拿點錢打發她走。
道姑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動,她看著陸羽的胎記,說道:“施主,你臉上的胎記是仇恨鬱結而成,只有愛才能消除。如能歷經劫難,渡過困境,倒是能有個好結局,可惜……命不久已。”
“你胡說什麼。”惠蘭聽到這句話,心裡十分不舒服,這老姑婆,居然逮到人就亂說話。
陸羽聽得有些不明不白,想要再多問幾句,那道姑卻轉身離開了,她慌忙追上前去,卻發現前面的人看起來走路速度不快,她卻怎麼也追不上,當她拐過一個彎,前方早已沒了道姑的身影。
陸羽回過身,看見母親追在她身後,於是迎了上去。惠蘭抓住她的手,哼哧哼哧地喘氣。
“你追她做什麼?”
“我想問明白一些事情。”愛,是誰的愛,恨又是誰的恨?很多事情她都想清清楚楚地問明白。還有,她活不久了嗎?她想起自己曾經吐血過,又想起蕭總監曾經問過自己身體狀況,臉色頓時變得異常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