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自己的命運是上天所註定的,上天把自己從沈瑤芙那裡搶奪過來,然後又丟進多保真的懷抱裡,他的這種安排,如果說是在幫助自己擺脫亂倫的窠臼,那就是自相矛盾的,是根本解釋不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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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稍顯合理的解釋,還是杯魯那一番自私的禱告。
他的那一番禱告,居然真的獲得了上天的允准,把一個跟他長相一模一樣的傢伙丟到了這個世界上代他受死。
只是這個倒黴的傢伙居然是他自己的後代,這應該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吧?這也算是上天給他的一個別樣的懲罰吧。
可是自己這個被選定來代他受死的傢伙,卻成了這樁交易中最可悲的冤大頭,最無辜的倒黴鬼。
想到這裡,張夢陽滿心感慨,不勝唏噓,他苦笑了一聲,既為自己的命運感到無可奈何,又為這所謂的天命的荒唐而覺得不可理解。
而坐在那裡如如不動的大延登,卻似乎看透了他的這番心思的一般,手捋著胸前那一團銀花花的鬚髯說道:
“命運如此安排,對你未必就十分地不公,杯魯的本意是找你來代他受死的,可你至今不也還活得好好地麼?而且你還以他的身份承受了那麼多的榮華富貴,嬌妻美妾。
“上天如此待你,從恩典上來說,不可謂不厚。反觀杯魯其人,雖說承蒙上天俯允所請,將你從一千年後奪來,丟棄到這個世上,可他卻依然沒有因為你的到來而逃過那註定的劫難。
“這也可以看作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之一端了,你又何必對此事耿耿於懷?你要相信天心總是公允的,不會平白無故地害一個人,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護一個人。”
張夢陽坐在那裡細細地品味著老師的話:天心總是公允的,不會平白無故地害一個人,也不會平白無故的護一個人。
他霎時間彷彿心中一亮,從自己和杯魯的命運之中領悟到了點兒什麼。
仔細想想,自己來到此間雖說多有磨難,迭經兇險,一條性命卻是始終懸而不斷,最危急的關頭總是能有驚無險,逢凶化吉。
這一切的背後,似乎都有一雙看不見的手在刻意地操弄著,難道說這就是人們常常掛在嘴邊的天意麼?
如此一想,張夢陽的心中霎時間平復了不少,看了看坐在臥榻上的莎寧哥,然後問大延登道:“老師,徒兒還有一事不明,誠望老師能夠不吝賜教。”
大延登只閉著眼睛點了點頭,並不說話。
“徒兒想知道,既然杯魯是我的老祖宗,就目前所知,他生前曾在世上留有兩個兒子,一個是他和繩果的老婆夜鶯所生的兒子完顏合剌,另一個是他和黑白教的聖母湯翠槐所生之子。
“湯翠槐給他生的那個兒子剛一下世的時候,他們盤踞的鬼城老巢就遭遇到龜山老母的突然襲擊,杯魯於混亂之中被龜山老母所獲,湯翠槐卻被老母囚禁在地牢中折磨而死。
“後來,杯魯也在西行的路上被老母的侍女清風一劍刺死了。但他們的那個兒子到現在卻還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徒兒想知道的是,我的這一身血肉,是得自他這兩個兒子當中的哪一支的傳承。如果他和醜八怪所生的那個兒子已經死去的話,那麼,我……我會是合剌的直系後裔麼?”
大延登的眼皮再度撩開,依然望著窗外那雪白無垠的天地,搖了搖頭道:“這個麼,就不是為師我所能得知的了。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誠望你今後能好自為之。”
張夢陽又接連提出了好幾個問題,可惜大延登已經重新閉上了眼睛,不再說話,猶如一個入定了的老僧一般。
莎寧哥在一旁扯了扯他的衣袖,用眼神示意他可以離開了。
張夢陽心有不甘地朝大延登看了一眼,但見他端坐在那裡猶如個石像一般,知道老師是不打算在多說什麼的了,多問無益,只好嘆了口氣,與莎寧哥手拉著手著走出了木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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