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向東南方向一指,道:“小白在那邊,我先帶你過去。”
說著,便拉起莎寧哥的手,朝所指的方向急竄而去。
小白極具靈性,早早地便感知到了主人的到來,待到他們兩口兒趕到那裡的時候,它已然高昂著碩大的頭顱作出迎候之態了。
張夢陽剎住身形,在小白的脖頸處拍了拍道:“好小白,可敦城裡出了變故了,今晚之事敵人定要疑心到咱們身上,你先保護著莎姐姐在此,我進城去把姨娘和鶯珠接出來。”
說完,他就轉過身來,一溜煙地返回到州城裡了。
待他飛入了城中之後,看到四處都是晃動不已的燈籠火把,四下裡腳步雜沓,人喊馬嘶,擾攘混亂個不休。
他來不及細想,轉眼間飛身到了下榻之處,只見一隊兵丁已把這間小小的土坯院落圍了個水洩不通,院中似乎還有人在爭執吵嚷,小郡主的聲音混雜在幾個男人粗獷無禮的呵斥裡。
張夢陽心裡一急,身子往前疾縱,只兩個起落便躍入那間小小的院落。
火把光亮的晃動下,他看到院中站滿了大石的侍衛親軍,兩個將官裝束的人正在跟小郡主爭執著什麼,小郡主手握寶劍,一副凜然不懼的神態。
蕭太后則站在土屋門口,手中的寶劍也已出鞘,看樣子她們都已經做好了廝殺的準備。
張夢陽二話不說,伸出兩手將她們一左一右地摟抱住了,喝了聲“起!”
只見他帶著一大一小兩個老婆飛身縱上屋頂,又如箭一般衝著南城方向激射過去了。
他很快便找到了莎寧哥和小白的所在,黑暗中見莎寧哥已騎上了蛇背,便扶著蕭太后和小郡主也騎了上去。
他自己則坐在了蕭太后、小郡主和莎寧哥之間,把這兩組冤家間隔開來,免得姨娘和鶯珠認出了她來,又會為了以前被她轄制凌辱的事而起是非,犯口角,那樣豈不把他這個當老公的夾在當中為難?
一切都等天明之後再說吧,現在最要緊的是趕緊離開這個破是非之地,離得這狗屁鎮州越遠越好。
至於家人之間的矛盾,終究屬於人民內部矛盾,化解起來即便會仍讓他這個老公傷些腦筋,但終歸是有調和的可能。
但換作耶律大石可就不一樣了,張夢陽自以為跟大石之間乃是敵我矛盾,不管他是想要把自己的姨娘殺掉,還是想把她當成床上的伴侶,這都是他張夢陽無法接受的,這都是在把他張夢陽往死路上逼。
試想沒了這寶貝姨娘,他張夢陽活在這世上還有什麼意思?
大石既已派人把自己夫妻三人的下榻之所圍困起來,顯然他已經懷疑到今晚伏窗竊聽之人必是自己無疑了。
況且鶯珠手執寶劍跟兵丁吵嚷辯論的時候,從聲音上也已經洩露了她女扮男裝者的身份。這事兒很快便會傳到大石的耳中,自己扯謊說她們是自己的結拜弟兄云云,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
“哈哈,大石啊大石,得虧了你在操演兵馬的時候當著我姨娘和鶯珠的面,說出了那許多緊要的話來,否則憑我大小兩個老婆對你的信任,想要拆穿你這西洋鏡還真是不容易呢。”
“你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啊,以後就是拿八抬大轎請小爺我來,我也都不會來了。goodbye吧你哪,大家以後各自保重吧。你走你的陽關道,我過我的獨木橋,本王我帶著三個老婆全身而退啦,哈哈哈!”
他雖然心中得意,默默地慶幸自己來時有兩個老婆相隨,而今南旋卻有三個老婆陪伴,端的此行不虛,可蕭太后卻已經覺察出同自己坐在蛇背上的,除卻老公和外甥女之外,緊前面還另有一人,卻不知道此人是何身份,是男是女,夢陽為何會允許此人跟自己夫妻一路同行?
“他是夢陽的朋友麼?在此身受大石的排擠,所以夢陽才帶同他一起離開此地的?”
“或者此人掌握有大石的要緊機密,他被夢陽制服之後,被迫跟我們一路逃走的?”
蕭太后很是沉得住氣,見張夢陽並沒有要就此事說明的意思,便也不開口相詢,只坐在他的身後默不作聲,心想待到天光大亮,一切自然便見分曉。
小郡主卻不如姨娘的心思細膩,她沒有覺察出與自己同乘蛇背者,除了自己夫妻三人而外,還另有一人悄沒聲地坐在老公的前面,一言不發地與他們同騎並乘。
小郡主嘰嘰咯咯地向張夢陽述說著那些契丹兵丁們的無禮,說她和姨娘兩個在下榻之所等待著他盜取藏寶圖的好訊,沒曾想非但沒等到他的勝利歸來,卻等來了大石的一隊侍衛親軍。
“當時我一猜就知道是你這傢伙把把事情給搞糟了,藏寶圖沒弄到手,反把自個兒的身份給露了底,說不定還已經被大石的人給捆綁了起來,下入了大牢裡,正在經受著嚴刑拷打。”
“姨娘我倆還準備跟他們拼個魚死網破呢,救你出來那是想也休想的,他們那麼多人,我們兩個弱女子如何是他們的敵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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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當時啊,只盼著亮出姨娘的身份來能鎮唬住他們,就算鎮唬不住,跟他們拼個同歸於盡,跟你死到一塊兒也是好的!”
蕭太后呵斥道:“鶯珠,你胡說些什麼?還不趕緊給我閉嘴!”
小郡主見姨娘發怒,暗暗地伸了伸舌頭,心想這都是你當時悄聲說給我的話,怎麼這會兒怪起我來了?難道就你說得偏我說不得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