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種草藥的效果遠不如他們所期望的好,七八天過去了,蕭太后看上去依然病勢沉重,一天之中總是昏睡的時候多,清醒的時候少。
不過好在這些草藥雖未能把她體內的寒熱給祛除掉,可卻也有效地阻止了病情往嚴重裡發展。表面上看起來,蕭太后的病情勉勉強強地算是穩定住了。
又過了三五天,小郡主發現姨娘的精神較諸先前好了不少,伸出手去在她的額頭上試了試,發覺她身體的高燒已然退了不少。
這說明十幾天來的辛苦沒有白費,張夢陽從牧民那裡弄來的那些所謂的草藥,並非全無效果。
眼看著蕭太后的身體慢慢地恢復,張夢陽和小郡主兩個原本壓抑著的心,也一天比一天地舒朗輕快起來。
可是,很快一個新的難題就又擺在了他們的面前——那些用牛皮紙包裹來的草藥,經過了這麼多天的煎熬煉制,已經所剩無幾了,如果不趕緊想辦法的話,只怕用不了兩天,蕭太后就得面臨著斷藥的窘境了。
張夢陽想到的解決辦法是,比對著這幾味草藥的模樣,到地面上的草地裡去搜尋採摘。
可是方圓幾百裡的草地盡被一米多厚的積雪所覆蓋,想要搜尋草藥必須得先將地面上的積雪清除一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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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所需要的草藥,在周遭十幾米甚至幾十米的範圍裡,能找到那麼三兩株就算是收穫頗豐的了,要湊夠每天供蕭太后服食的草藥,採摘的範圍自也需要成倍地擴大才行。至少也得需要一塊五六個操場那麼大的地方才能夠用。
如此一來,清除積雪就成了一件極為浩大且艱鉅的工程,再加上沒有應手的工具,要想在短時間內清理出一塊如此大的空間,對張夢陽來說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唉,要能有一臺剷車就好了,沒有剷車有推土機也可以啊,本王我也就用不著這麼上愁了!愁啊愁,白了少年頭,空悲切。愁死個人了啊!”
小郡主沒聽清他在嘀咕些什麼鬼東西,不過看他雙眉緊蹙的神態,也知道他是在為藥的事發愁,於是便出了個主意道:
“其實你也用不著上愁,你不是有神行法在身麼,你可以運起你的神行功夫來,到一兩千裡以外的地方去找找看啊。捕魚海子這邊下雪了,可很遠很遠的地方不一定也有大雪啊。
“說不定在兩千裡外的臚朐河與希拉木倫河一帶,連半點兒雪花都沒下呢,想要什麼樣的草藥,還不由著你採摘?”
這時候,蕭太后在一旁出聲道:“用不著那麼辛苦,我這兩天覺著頭不那麼沉了,你們煮出來的那藥又苦又澀,我實在是不想喝了。再好好地將養上幾天,說不定就沒事啦。”
張夢陽道:“良藥苦口利於病,藥是治病的東西,你說不想喝就不喝了?就算都好利索了,也還得多服用一段時間鞏固鞏固呢,何況你現在還遠未痊癒。”
說罷,張夢陽站起身來,整了整衣服便要出發。
蕭太后拉住了他道:“外面如此寒冷,還又下著這麼大的雪,你這大老遠地出去我怎麼放心得下?你要真心為我好,就老老實實地待在這裡,哪兒都別去。”
說完,又扭頭埋怨小郡主道:“你個小丫頭子,外頭風緊雪驟的,你讓他大老遠地跑出去幹麼?見不著他的時候老唸叨個沒完沒了,如今見著他了,又出這些個鬼主意把他往外頭推。
“你也不是不知道,這地方方圓好幾百裡都一個模樣,一樣的天,一樣的地,極容易迷路的。真給他走丟了的話,到時候你哭都來不及,難道你想要那樣的結果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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