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夢陽大聲呼喊著,表達著他由衷的謝意。
倘若不是小白突然出此奇招,給他們營造出了這麼好的避風港灣,他真的不知道這兩位嬌妻能否熬得過今晚。
這裡的黑夜,似乎比內地的黑夜更加地深沉而且漫長,好像整個世界從此陷入到了徹底的無邊黑暗,永遠也盼不來黎明時刻的來臨了。
張夢陽不知什麼時候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就連在睡夢之中,他都沒忘記給自己的兩個老婆推功送暖,都沒忘記祈盼著黎明的趕快到來。
待到第二天黎明終於到來的時候,他恍惚之間只覺得蕭太后的身體在發熱,發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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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暗叫一聲“不好”,趕忙低下頭來喚她:“姨娘,姨娘,你感覺怎樣?姨娘,姨娘……”
蕭太后呻吟了一聲,似喃喃自語地不知道說了句什麼,便垂下頭去一句話都不說了。
“姨娘,姨娘,你怎麼啦,你沒事吧?姨娘,姨娘…”
可是任他怎麼呼喚,都再聽不見蕭太后一星半點兒的回應了。
小郡主聽到他焦急的呼喊,嚶嚀一聲從睡夢中醒來,睡意沉沉地問他:“怎麼啦,姨娘怎麼啦?”
“姨娘染了風寒啦,燒得好厲害,這可怎麼整?”張夢陽憂灼無已地道。
小郡主聞言頓時睡意全無,伸手在姨娘額頭上拭了拭,果然是燙得怕人。“得…得趕緊想辦法兒給姨娘退熱啊,這麼燒下去怎麼得了!”
張夢陽皺眉道:“那還用得著你說,我還恨不能給她打針輸液呢,可在這等蠻荒之地,要郎中沒郎中,要藥材沒藥材,用什麼辦法兒給她退熱?”
兩個人都年紀不大,所經歷的世事究竟尚淺,經驗無多,面對這等變故毫無應對之策,你一言我一語地商量了半天,也商量不出一個可行的主意來。
最後,張夢陽說道:“這塞外的冬天可實在是夠人受的。姨娘突然病倒,全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酷寒給攪的。咱們先得給她找一個暖和的地方才行。
“咱們這洞挖得還是太淺了,還得再斜著往深裡挖,老人們常說,地面上越冷得厲害,地下面就越暖和得怡人。要不怎麼到了寒冬臘月裡,老農們都把蔬菜瓜果深藏到地窨子裡呢。”
既已打定了主意,兩個人說幹就幹,為了姨娘不辭辛勞地忙活起來。
根據土壤的鬆軟以及堅硬程度,他們時而用刀劍,時而用兩手,不停地把這個洞穴往下往裡開拓著。
可當挖到兩米來深的時候,土質突然變得異常堅硬起來,他們兩人撅著屁股辛苦了整整一個時辰,累得個氣喘吁吁,褻衣都被汗透,才只往下掘進了半米不到。
張夢陽嘟嘟囔囔地罵道:“特麼的,這明明都是沙地啊,怎麼掏起來這麼費勁呢!”
小郡主坐到地上,抹了一把汗道:“這麼個幹法兒,只怕幹上三天也掏不出個結果來。”
張夢陽把蕭太后抱在懷裡,心疼地看著她那被燒得通紅的臉頰,無奈地道:“要不,咱們還是帶著姨娘原路返回吧。只要能找得到有人住的地方,就能找到治病的人,找到治病的藥。
“要不,咱倆在這裡空守著她,大眼瞪小眼地束手無策,非得出大事不可。”
小郡主道:“可現在外面實在是冷得厲害,咱們這洞雖說不怎麼深,不過多少還能躲避得了一點兒寒風。真要出去了,豈不是冷得更厲害,姨娘她現在這個樣子,能不能抵受得住,你可得好好想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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