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流火的縮瑟,鬼蜘蛛停住笑,剛想說話,流火突然抬頭看著他。目光中淚光盈盈,卻又強忍著不讓它們落下。
看到流火這樣的表情,鬼蜘蛛一窒,沉默了下來,只是眼裡的恨意與怨毒越來越深。
他輕輕地放下流火,讓她安坐在旁邊的小樹底下,“奈落,”他“嘿”了一聲,重複道:“奈落!”
聽到奈落的名字,流火艱難地動了。她沒有抬頭,只是收起手腿,緩緩地將自己抱緊。像是冷到只能用這種方式取暖般,單薄的身影帶著無力的虛弱。
奈落沒有回應。在流火坐下後,他的視線就一直在她身上。好似在等待一些什麼,確定一些什麼般,傳出絲絲忐忑的味道。這是極不正常的,以他和流火之前的關系,他應該很憤怒,因為流火的遭遇不是一個深陷愛情裡的男人可以接受的。可此刻的奈落和流火的反應完全是相反的。那個渴望得到對方正視的居然變成了奈落。
流火低著頭,把自己縮成一團。從奈落出現開始,她就沒正眼看他一眼。
奈落臉上忽地閃過一抹紅。他蒼白的面板上,這抹紅來得極其顯眼,也極不正常。他低低地喊:“流火……”聲音很溫柔,甚至有一點小心翼翼。
甫一聽到奈落的這種聲音,流火渾身一哆嗦。可她依舊沒有抬頭。
“流火!”看到流火的模樣,奈落再次喚了一聲。這次他伸出了手,指節修長的手在夜色中分外明顯。
流火沒動,彷彿連看奈落一眼的力氣都沒有,她將自己縮得越來越緊。
“你好像喊錯了,她叫銀子。”鬼蜘蛛回答,帶著譏嘲的笑意。
奈落沒理他,依舊呼喚著流火,聲音甚至帶了一絲顫意。這在以前是絕不可想象的一幕。奈落一直以來都是強大又強勢,他從不允許自己出現這種幾乎可以稱之為脆弱的一面。可現在的他像是無法自控。
鬼蜘蛛嗤嗤地笑了,“真惡心,別再裝出這種痛不欲生的模樣行不?”
奈落的手一頓,停在半空中。目不轉睛地盯著流火的眼中,腥紅更加詭譎了。
“奈落,”鬼蜘蛛聲音很自然,彷彿跟奈落是神交多年的老友,沒有一絲隔閡。“恨我嗎?”
奈落緩緩收回了手,身子筆挺地站在原地。這一瞬間,他身上那些有些病態的貴族式慵懶好像消失了。像是一隻被攻擊的野獸般,他亮出了藏在面具下的殺意。其實這股殺意從沒消失過,從他憤怒地從人見城趕過來的那一刻起。
不,還要更早!
“真是奇怪。”鬼蜘蛛的笑聲帶著刺耳的惡意,“這不是你的決定嗎?”他冷嗤一聲,“或者,你還期待銀子不知道?”
這句話像是擊中了奈落的要害,一瞬間,奈落失神了。
鬼蜘蛛原本正常的右手毫無預兆地變化了起來。黑色的,滿是倒刺的觸手突兀地出現,又快又準地刺入奈落的胸前。觸手一拖一帶,便將奈落的身體割了個巨大的口子。
破碎的肉塊悉悉索索地掉在草地上。充滿生命力的植物在接觸到這些碎肉時,身上的青翠忽地消失不見,最後枯萎發黃,徹底失去生命力。
鬼蜘蛛大笑:“奈落,原來你也不過如此!”
被攻擊的奈落後退一步,好像現在才醒過神來。他低頭,平淡地看著自己胸口的觸角,似乎沒有一絲痛感。
他再次上前,溫柔地低聲輕語:“流火,來,我帶你回去。”
作者有話要說:
看到那麼多妹紙站奈老濕這隊,有種不敢說出真相的感覺(╥﹏╥),雖然我一直在提醒,但大家幾乎沒有逆向思考過。奈老濕究竟為什麼要讓流火出來?
好吧~~~我知道大家很憤怒~~~但是~~~打人別打臉╮(╯▽╰)╭給我留點面子~~~~
另外,撒花和千字長評的遊戲暫時結束。什麼時候開,我另行通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