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火滿心地懊惱。
椿的控制其實沒有她想象中的那麼厲害。這種詛咒是透過血液來實行的,作為一隻控水的妖怪,雖然不能完全免疫詛咒之力,但流火還是可以讓自己不做出這麼出格的事。
……比如,吻上奈落。
剛開始的時候,她只是覺得椿的這種方法很有趣,更兼起了促狹之心,想看看奈落究竟會如何應對。到了後來,椿加強了控制之力,她一個失神居然真的被操控住了。
雙唇相接的那瞬間,那種異樣的感覺讓她剎時回過神來。再想退已經來不及了!
若說之前她渾身發軟是因為椿的緣故,現在她是真的軟得站不住了。奈落那隻放在她後腦的手正在緩緩地滑過她的秀發,手指在經過她如凝脂般的玉耳時,輕輕地揉了揉。
流火徹底僵住,這會兒倒真不記得渾身無力的事了。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奈落那隻手吸引住了,正心驚膽顫地全副身心地注意著它之後的動作。
就連她還在和奈落雙唇相連的事都給忘了。
那隻指節修長的手順著她的耳垂,滑入流火的前面。彷彿很有趣般,指間落在她小巧的鎖骨上,在鎖骨窩裡輕輕地按了按。不輕不重的力度與涼涼的觸感激得流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她深吸一口氣,已經忍耐不下去了,剛將要奈落的手徹底揮開,遠遠地逃離時。一股令她頭暈目眩的力量又開始在血液裡翻騰,殺意忽地湧了上來,她悶哼一聲,靈秀的雙目瞬間通紅,早就收回,抵在奈落胸前的手亮了一瞬,沾染上足可比擬鋼鐵的霧刃狠狠地向奈落的心髒處抓去。
力道才一使出,流火陡然清醒,搶回了自己的意識。感覺到自己在椿的控制下做出的事情,她“啊”了一聲,哪裡來得及停下來。
痛苦地逆轉自己的妖力,忍住翻騰妖力的反噬,流火的掌心生出一股微弱的力道,推拒著奈落,想把他推開。
一直輕輕碰觸著的唇在這一刻也分開了。
熟悉的呼吸與溫度一離開,奈落方才還柔和的神情一厲,放在流火鎖骨處的手閃電般伸出,抓住流火的一隻手,另一隻手不知什麼時候也伸了過來,將她雙手抓住,動作利落地反鎖在身後。
流火才一後退,就被強硬地按了回去,胸口一痛,硬生生地撞了上去。同時,她才拉開的唇又覆了上去。
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流火本就因妖力失控胸口發悶,被這樣一撞擊,本能地張口呼吸,吐出積鬱在心中的悶痛。甫一張唇,就感覺到口齒間有東西滑了進來。她眨了眨眼睛,好不容易緩過一口氣後,就下意識地含住那個不屬於自己的異物。
那東西一頓,隨即動作大了起來。靈活細膩地探盡了每一個位置後,便帶著流火還在發愣的舌尖抵死纏綿。
……這是什麼?
體內的妖力還在翻騰,胸口還在發痛,就連反扭在身後的手都還在隱隱作痛,但那個東西以蕩滌一切的霸氣讓流火不由自主地跟著起舞。
虛軟再次傳來,流火的腦袋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她完全分不清楚這是因為椿的緣故還是因為那個東西的緣故,她只知道自己好像飄在半空中,意識有些模糊。這是一種非常非常陌生的感覺,讓她本能地感覺極端的羞澀,又感到極度的歡悅。身體裡有東西在歡騰,彷彿在叫囂著,想要得更多!
正在恍恍惚惚間,熟悉的妖力從唇齒間,從被反扣在身後的手上傳來,流火原本瞪得大大的眼睛不自覺地眯了起來,呼吸也變得不穩。
那是奈落的妖力。那股妖力開始在她的體力盤旋,一遍又一遍,梳導著她不穩的氣息,然後尋找著。很快,一個隱藏在流火體內的異物被發現了。它張牙舞爪、蠢蠢欲動,滿懷怨毒,正準備狂暴地自爆。這股爆炸之力極其巨大,流火毫不懷疑它能將自己的身體炸成一塊塊碎片!
奈落妖力浩然無匹,才幾個呼吸就逼著那個陰毒的東西毫無還手之力。待它停滯一瞬間,正試圖反擊時,流火的妖力便狠狠地包裹上去,極端厭惡地將其壓縮成小小的一團往外驅趕。
任那個東西如何狡猾,被這兩股力道一逼,哪裡還能躲得開,只能順著奈落的引導來到了一個地方,他與流火接觸得最親密的地方,相濡以沫的地方。
奈落停住動作,流火輕顫,舌尖不由自主地繞著他,依賴般的纏繞。
奈落輕笑一聲,齒間輕合。
流火一痛,有些迷糊的神智瞬間歸位。她睜開不知不覺中閉上的眼睛,盯著近到已經看不到五官的奈落。
在這麼近的距離,她只能看到奈落的眼睛,那雙帶著笑意的眼睛。那雙眼睛平日裡總是有很多情緒,像是旋渦般,怎麼都看不太清楚。而此刻,它依舊清明,哪能和剛才那個與她親密無間的奈落聯系起來。
流火倒吸一口氣,把嘴裡的某個東西差點又吞了下去。
奈落舌尖一帶,抬起來頭。隨著他離開流火的雙唇,那個東西也萬般不情願地浮在他與流火的中間。
那是一個黑色的球,血球!
椿用來控制流火、汙染流火的詛咒,深入她血液裡的詛咒之力。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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