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蜘蛛挑了挑眉,“不,我是覺得你該去好好學學怎麼當一個女人。”
[可惡!]銀子怒得一爪就朝鬼蜘蛛臉上撓了下去。原本也只是洩憤,哪知含怒出手,時靈時不靈的力量又出來了。
感受得到空氣中傳來的風聲,鬼蜘蛛一驚,隨即微微側耳,一抬手,硬生生地架住了銀子的手。他有些驚訝地發現銀子的力道極大,就像是有人用木棍重重地敲來般,手臂頓時發麻。
一擊未中,銀子哪會氣消,咬牙,右手又是一拳朝鬼蜘蛛的鼻子揍去。[向我道歉!]
對別人而言,銀子的攻擊或許是神出鬼沒,但鬼蜘蛛自從與銀子有了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系後,與她的心神都有一絲相通。在她攻擊自己的時候,他瞬間就明白銀子的意圖。左手一抓,巧巧地抓住了銀子的拳頭。隨即手指一陣痠麻,五指微松,知道要糟,仍在發麻的右手也跟著一把握了過來,穩住手心。
銀子本欲繼續攻擊,可見到鬼蜘蛛清秀的臉上含著一絲隱忍的痛苦,哪裡還動得了手,只好在空中跺跺腳,恨聲道:[放開我!]
感覺手中力道一輕,鬼蜘蛛輕籲口氣,頗有興趣地順著那個虛擬的形象撫摸起來。
銀子頓時覺得混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你幹什麼?]
“這是你的手?”鬼蜘蛛彷彿摸出了興趣。他感覺到銀子想要縮回,趕緊雙手交握,把銀子的拳頭包在自己掌心中,驚訝地發現,自己似乎能感覺到她的五指在掙紮、扭動,但是以前曾經感覺到的如涼水般的冷浸感還在。
銀子一急,另一隻手也跟著上去,想把手給抽出來。
鬼蜘蛛反手一抓,準準地握住了銀子的左手,笑道:“別動!”
[松開。]銀子心中清楚自己的力道有多大,剛才被氣急,沒控制好力度,此時感覺到鬼蜘蛛抓著自己的手還帶著一絲虛弱的顫抖,便再也狠不下心。只是嘴上仍是不服氣。
“我沒摸過你的手。”鬼蜘蛛笑道,“怎麼才一會兒功夫,就能感覺到了。別動,咦,這是手指?”他有趣地用拇指和食指微撚。
銀子哭笑不得,[你不也有手指。]剛才兩人不是在吵架嗎?
“還挺小的。”鬼蜘蛛方才就發現銀子的拳頭可以被自己的雙掌握得嚴嚴實實。
[喂,你別轉移話題!]被鬼蜘蛛探索性的撫摸搞得混身不自在,銀子強行收回手。
鬼蜘蛛只覺得一股大力回縮,手中一空。他下意識地伸手,向前探去。突然摸到一個奇怪的東西,鬼蜘蛛眨了眨眼睛,本能地握了握,只覺得軟軟的,涼涼的,像剛才一握的觸感,又有點不同。“這是什麼?”他奇怪地問。
[王八蛋!]銀子羞怒到極點,聲音都變了調。她顫抖地盯著鬼蜘蛛覆在自己胸前,不,是抓在胸前的手,腦中一根弦“崩”地一聲斷掉了,毫不猶豫一腳踹去,聽得“嘩啦”一聲,鬼蜘蛛促不及防,被當胸一腳踢得整個人向後滾去。
鬼蜘蛛根本不清楚怎麼回事,心神完全被手中握住的東西吸引,剛覺得銀子情緒不對,整個人已經被踢飛了。這一下,銀子完全沒收力,只是一腳正中他的肚子上。
幸虧鬼蜘蛛多年在生死間打轉,本能地在肚子被踢中時,彎腰化解了五分力氣,再加上柔弱的肚皮也吸收了三分力道,這才沒有重傷。只是這一下,仍是令他半天沒有喘上氣來,在地上滾了三四圈,才將餘力化去,單膝跪下,勉力不躺著,卻是說不出一個字。
兩人之間倒是難得地恢複了平靜。
[你……]過了好一會兒,銀子才控制爆炸般的羞怒, [沒事吧。]若說方才鬼蜘蛛臉上有幾分假裝的意思,這會兒他臉青唇白,倒是不用裝模作樣了。
鬼蜘蛛苦笑,揉了揉肚子,好一會兒才聲音幹澀地道:“這一腳可真狠。”
[踢死你最好!]銀子想到剛才的事,臉上火辣辣的。
鬼蜘蛛艱難地扶著靠著一根樹,曲膝坐下。“幹什麼突然打我?”他仔細地摸了摸胸口,還好沒把裝妖毒的瓶子弄破,否則也不用去給健三下毒了。
銀子哪裡說得出口。
鬼蜘蛛突地笑了,“你剛才為什麼那麼生氣?”語氣中分明有幾分已經明白的意思。
想到剛才的情景,銀子的臉又開始漲紅。
“我好不容易才能碰到你,你倒好,下手這麼重。”鬼蜘蛛搖搖頭,那副明知故問又語重心長的模樣特別招人恨。“銀子,女人要溫柔才行,不然會嫁不出去。”
[你才嫁不出去!]銀子火冒三丈。
“我是男人,誰敢娶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