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冬木市的繁華街道向西直行大約三十公裡的地方有一條東西走向的國道,橫穿過遠離城鎮村莊人跡罕至的大山,兩旁則是一片茂密的森林,與日益發展的市區不同,這片森林彷彿被土地開發商所遺忘般無人問津。
政、府的土地登記名簿上寫明瞭這是一家外資企業的私有土地,但具體是哪家企業並沒有人能說得上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片與世隔絕的茂密森林慢慢也流傳出了些奇聞怪談,說是在森林的最深處藏匿著一座城堡。
因此有很多年輕人或是冒險主義者曾來到這片森林尋找那座城堡,但無一例外地失望而歸,到後來也只有幾個結伴玩鬧的孩子信誓旦旦地說曾經見過這座城堡,當然也只被大人們當做了笑談。
所以,這座城堡究竟存在嗎?
答案是肯定的。
不過這只在部分魔術師之間流傳,這座城堡每隔六十年才迎接一次為參加聖杯戰爭而入住的主人——愛因茲貝倫。
撥開迷霧,怪談的真想其實非常簡單。
作為禦三家之一的愛因茲貝倫為了在冬木市有塊根據地,而買下了遠離鬧市的這片森林,平日裡被結界籠罩,與外界完全隔離,但到了聖杯戰爭前夕,愛因茲貝倫家族就會把自己原有的城堡全部轉移到這裡。
財大氣粗,簡答粗暴。
江九么在知道此等真相後,對著結界以內肉眼可見的巨大城堡想說的只有以上這八個字。
吉爾伽美什這家夥到現在都沒有上線,之前說是失去了aster以致魔力所剩無幾,只能先在間桐家休整,卻也向她保證了會在該出現的時候及時出現的。
但她怎麼想都覺得,他是看上了間桐鶴野早前在歐洲買的那臺dvd機和音響,真是史上第一宅王。
江九么撇了撇嘴,手中他用作抵房費的寶具在多次突破結界後已經徹底報廢,她見狀便將它送到嘴邊咬了咬,在確認是純金打造的以後塞回了口袋裡。
請原諒她的窮酸,畢竟沒有人會跟錢過不去。
她當作沒有看到男人毫無遮掩的鄙夷目光,在走進結界前向他開口問道:“berserker,被我召喚出來,你一定也很懊惱吧?”
她不是第一次問自己的servant這個問題,而他的回答永遠都是幹淨利落的一句——
“廢話。”
servant同樣也有自己的願望,才會接受聖杯的這份召喚來到aster的身邊,他們之間的關系本身就是相互利用。
她比任何人都清楚狂王庫·丘林,在他那張生人勿近的可怖表情下是有多麼渴望證明自己作為王的存在。
“可惜,你已經沒得挑了。”江九么朝berserker沒心沒肺地咧嘴笑了下,但眼底的情感是真心實意的致謝,“但真的很感謝你能陪我走到這裡。”
berserker微愣了下,然後面無表情地抬手一把捏住了她的雙頰,在她掙紮的叫聲中低聲說道:“你少露出這種惡心的表情。”
“……我感謝你!你還說我惡心!”
berserker看到她恢複了平時張牙舞爪的樣子後才放開了手,他上前一步舉槍淩空劈下,近百米的密林被掃蕩幹淨硬生生開出了一條道路。
“但我沒有後悔。”
“……”
她揉了下眼角,終於徹底地笑了出來。
或許能讓狂王庫·丘林忍耐包容她的弱小與無能,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一種成功了吧。
沒有了顧慮,帶著趕赴或許是最終戰場的心情,她抬手直指森林深處、不知有何種陷阱正等著他們的愛因茲貝倫城堡高聲喊道:“那走吧,berserker!我們把這老外的城堡從哪兒來揍回到哪兒去!”
遷怒也好,仇殺也罷,連個小孩子都不願放過的家夥,最終的目的也不過是讓她乖乖就範,所以她早已做好了面對各種危機的準備,可事實上,這片森林遠比她以為的要寂靜的多。
與遠坂府外補下的結界一樣,外人的闖入後會啟動各類魔術陣法,或是召喚異界的魑魅魍魎。如果只是對付普通的魔術師,這些確實會成為令人頭痛的存在,但當對手換成了servant,這些東西唯一的作用就是拖延進攻的時間。
所以,比起刻意為她準備的魔術陷阱,她更傾向於將這些理解為常規的防禦系統。
江九么的心中閃過一絲疑慮,但很快就被出現在城堡正門前方的金發男人轉移了注意力。
亞瑟·潘多拉貢。
年輕的騎士王,偉大的不列顛國王。
沒有躲藏,沒有奇襲,堅守騎士道的男人選擇了正面迎擊,帶著他身後那位氣質高貴的銀發女性。
這是一種沖突劇烈的視覺效果,金色正義的王子與黑色邪惡的狂犬,凜然的劍氣和嗜血的槍、尖,在傳統意義的故事走向上,任誰都會高呼正義定會戰勝邪惡。
但此刻正義方的代表,我們的騎士王大人並沒有好心情,因為他發現了站在來犯的berserker身後的女人。
“是你……”
沒錯,就是她,那晚被他從廢墟中救出,又引發了他與衛宮切嗣之間矛盾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