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庫·丘林!賭上征服王的榮耀!本王會讓你知道何為真正的王者!”
“你是在嘲諷我嗎?征服王!”
“不,該稱為解放吧,從名為‘王’的枷鎖之中。”
berserker聞言後忽然捂臉狂笑起來,他身上的藍色鎧甲慢慢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受召之初的暗黑武裝,如魔槍一般的海獸獠牙將他包裹,赤、裸的胸膛布滿盧恩字元刻下的魔咒,這才是以berserker職介現世的庫·丘林該有的姿態。
“你與你那傲慢的榮耀,將被我手中的死棘之槍送入墳墓!征服王!”
“哈哈哈哈哈哈!那就試試看吧!狂王喲!”
以一人之力直面王軍之勢,這份狂妄與不羈才是他真正的姿態,雙方魔力的向抗將足以撼動整片大陸。
“看來愚弄了時臣而特意趕來的我也算不虛此行了。”
女神的身姿意外出現在了炙烤沙漠的烈日下,她坐在天舟之上親眼目睹了一場王與偽王之間的戰爭,這片壯烈浩瀚的光景讓她回憶起了更為遙遠的時代,她所守護的城市與子民。
哪怕被嘲諷是從未傾心珍愛人類的墮落女神,但也無法摸去名為“烏魯克”的那片土地才是她心中的珍寶。
伊什塔爾美麗而精緻的臉龐隱去了一直以來的嬉笑,她看向正與王之軍勢不斷廝殺同時也在毀滅自己的男人。
“為了證明自己的王道而選擇不斷殺戮的狂王殿下,請以小醜的姿態活躍到這場爭鬥的最後吧。”
她這麼說完後便踏著天舟脫離了rider的固有結界,朝遠坂府所在的方向極速逝去。
再晚些回去,那個男人就真的要抓狂了吧。
兵刃相撞的聲響,溫熱黏膩的血液,無休無止的殺戮……
夢裡所鈎織的畫面毫無意外充斥著血色和冰冷,但偶爾也能窺見部分名為“瑟坦達”的少年本該有的樣貌笑容和真實歷史。
他是個易怒且暴躁的戰士,在阿爾斯特的傳說中有不少關於他和族人們嗜血、縱酒、與女性濫交的描寫。在他7歲的時候,一次宴會時他將著名打鐵匠庫蘭家的猛犬殺死,為了補償這次過激行為給庫蘭帶來的損失,他向庫蘭宣誓暫時由自己擔任他家的看門犬。此後,人們便稱他為“庫林之猛犬”,這也是庫·丘林名字的由來。
他在成年之後向影之國的女王斯卡哈學習武藝和盧恩字元,並得到了魔槍gae bog,之後更是成為了赤枝騎士團最重要的成員之一,活躍在前線保衛阿爾斯特。然而他的人生卻因自己的沖動好戰而不幸短命。在第二次穆斯伊尼平原大屠殺中,阿爾斯特被聯軍擊敗,庫·丘林腹背受敵,已無力迴天,在死前他把自己綁在一根石柱之上,之後被敵人砍掉了手臂和頭顱。
直到生命的最後,他的目光仍堅定地望向阿爾斯特,他守護一生的故土。
在時至如今的愛爾蘭,稱贊庫·丘林的詩歌和雕像也仍被保留著。雖然飽受爭議,但他仍被認為是凱爾特民族最了不起的英雄之一。
但縱觀其短暫卻精彩的一生,卻無一例證明他曾覬覦王位,哪怕其侍奉一生的阿爾斯特王康奇厄伯是名暴虐施政又軟弱無能的君主。
“我生前確實沒有想過當什麼王,但産生一個生前不存在的願望,這對servant而言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吧。”
這麼回應了她疑惑的男人倚牆而立,他的目光深邃悠遠,但無論怎麼樣的理由都無法改變一個事實。
狂王庫·丘林並非正規召喚的servant,他被賦予了不屬於自己的命運,成為了本不該存在的存在。
“願望?我追求的只有無休止的殺戮。”
“不過如果那是勝利者的證明的話,我的願望便是證明狂王庫·丘林的存在。”
“是的,無論付出何種代價。”
男人的表情孤寂悲哀,她從未在他的臉上看到過這樣的情緒,狂妄傲慢或是冷酷倦怠,在很長的一段時間裡,他總喜歡呆在間桐府邸照不到一點陽光的後廳,冰冷潮濕又陰暗。
“多出去曬曬太陽吧,一直窩在這裡可是會長蝨子的,千萬別小看了間桐家的蟲子。”
她總找著各種古怪的理由企圖把他從屋裡拖出去,一次、兩次、三次……不知疲倦地騷擾他,無論怎麼被粗暴地對待。
當第二十次、又或者是第三十次的時候,她終於成功了,而被強硬地拖到花園中的男人第一次發現原來自己也是可以坦然地走在陽光下的。
沒有敵人就無法戰鬥,而為了實現自身的願望,他勉強收起了獠牙,最大限度地接受現實的一切,包括由那名為櫻的女孩笑著向他遞來的小小花束。
明明是如同這花束一樣的弱小存在,卻意外得堅韌不屈,經受得住他百般的摧殘。
這樣的女人,他並不討厭。
“那為了一年後的聖杯戰爭,我們一起好好加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