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故與審神者分離的眾刀同樣心慌無比, 好在他們都聚集在一處,一時間在穩重刀們的安撫下,倒也沉靜了下來,努力尋找被困的出路。
他們倒沒遇上諸如幻境之類的東西,只是被層層迷霧所圍繞,無論怎樣都找不到出口, 反而越陷越深, 連一開始的原處都回不到。
“藥研!我剛剛放在這裡的繩子又沒了!”亂嘟起嘴巴,不滿地跺腳, 他已經極化,超大的裙擺在原地轉溜一圈,險些打到藥研的臉上。
成熟短刀默默退後了兩步:“那就證明我們又走錯了,再換個方向吧。”
五虎退抱緊自己的小老虎:“怎麼辦?再這樣下去, 找不到主人怎麼辦……沒有好好保護主人, 我們怎麼跟一期尼交代啊嗚嗚嗚嗚……”
“別哭了退,一定會有辦法出去的!”秋田安慰著五虎退,但他的語氣中明顯泛著一點淡淡的不安,顯然連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我們都找了怎麼久了, 連個方向都沒有……”平野憂心忡忡。
“不僅是方向,連敵人都不存在……想找個戰鬥的物件都找不到……”前田也不禁補充。
“都別說了, ”關鍵時刻, 還是幾個年長的短刀比較可靠, “這種情況下, 我們還是……”
“等會兒。”厚突然開口, “前田你剛剛說什麼?”
“戰鬥的……物件?”
厚的眼睛突然亮起來:“大家,站在原地不要動,拿著本體,用力戳地面!”
雖然不知道厚是什麼意思,但站著也是白站著,紛紛掏出本體,一下一下,將自己的怒氣發洩在地面上。
意外的,觸手的竟然不是堅硬的石板,跟腳底感受的完全不同,有一種溫潤的軟糯,用力下去,竟然能戳破地面。
從被戳破的裂縫中流出一股股乳白色的膿液,付喪神一時不察,手上身上都被濺到了些,黏糊糊的,著實讓他們感到一陣惡心。
博多眼尖地發現,地面上出現了一些細微的變化。
“你們快看!”
雖然很小,但是被短刀們攻擊過的地上,薄霧有些微微散去,黑色的裂縫開始以本體為中心向四周蔓延,雖然是很小的趨勢,但確實打破了之前的窘境。
“再試試!”
短刀們不再拘泥於地面,而是盡自己所能,去攻擊一切能觸碰到的東西,事實也的確如他們所想,隨著攻擊面積的不斷擴大,這個地方的漏洞也就越來越多,漸漸透露出原有的模樣,露出的褐色土地,赫然就是他們之前所在的地方。
只是到了一定程度,竟再也破壞不了,對方似乎也在頑強地抵抗,不讓他們再近分毫。
“還要有人從外助力才行。”後藤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它們也在不停地癒合,就靠我們這樣,就相當於一邊開水一邊放水,基本沒有什麼用。”
“可現在別的刀也不知我們在外面,也不知現在是什麼情況,是否有人會發現大將和我們的失蹤……又或許,其他人也陷入了這樣的困境……”藥研顯然想的更多,本體在手臂上不停地劃著,眼裡不知在想些什麼。
手臂上的寒毛突然豎起來,藥研卻有了股安心之感:“大家退後!”
短刀們急忙跑到老遠,他們也感受到了身體的顫慄,這是獨屬於付喪神與審神者之間的契約,讓他們時刻身心相連。
整個空間都在震動,那些乳白色的薄霧像是受到重創,一部分一部分凝聚成實體,接著又成碎末一般,一大片一大片地散落在地上,雪白的空間瞬時汙濁,濃穢不堪。
一襲黑裝的少女拎著一把染血的太刀,面無表情,她揹著夕陽走來,身上染上了一片的紅暈,幾縷碎發散落在她的臉頰,那雙蘊含無數星光的美目此刻隱隱泛著紅光,如降落於世的殺戮神佛,帶著洗淨的孽障輪回歸來。
她將手中的刀往身後一甩,鮮血濺了一地,她面上卻是一如既往地平靜。
她對著她的付喪神,伸出了手。
“諸君,該去我們的戰場了。”
“找到主公大人了嗎?!”歌仙他們晚了一些趕到,可等到他們到達時,面對的,就是審神者和大批付喪神失蹤的訊息。
還未等他們想明白,對面的大批敵人就已經沖上來,瘋狂開始發起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