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歡?還是不喜歡?
和付喪神的相遇只是個意外,只是她無意間流落到這漫漫長河中的一段經歷,很快,她就會找到回去的路,和自己的付喪神一起,回到屬於他們的本丸。
而這短短的幾天,將會被徹底淹沒在歷史長河中,沒有任何一段文獻會寫下,也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記住。
她捂住自己不斷跳動的心髒,很清楚,那是心動的聲音。
只是這份心動,究竟是對著天下,還是從一期的時候就開始的?
她不清楚。
即識情滋味,焉知不複返。
“你是不是有顧慮?”天下一振急切地問道,“我知道,這似乎很難接受,但……”
“不是!”她咬著牙說道,“抱歉,天下大人,我不知道……是什麼舉動讓你誤會了,我最開始與你交談,不過是因為……你像極了我認識的一個人。”
“我曾經認識的一位……跟你一樣的存在。”
“我虧欠了他許多……因而最開始便……對不起。”
她不知道她是怎樣狠著心說出這些話的,於這個時代而言,她不過是其中的過客,是一顆小小的不起眼的塵埃。
天下一振還有自己的路要走,他會被燒毀,被鍛造,最終成為自己所熟悉的那一振一期一振。
她眼見青年臉上的喜悅漸漸褪去,那雙如蜜糖般香甜的眼眸黯淡下來,附上了一層濃厚的悲傷,令人心碎不已。
但他還是笑著,只是那笑容太過脆弱,彷彿一捏就會破碎。
“是嘛……”他輕輕說道,手半舉起,似要撫上少女的額發,卻停在半空中,不敢再靠前一步,“這個人……對你很重要嗎?”
“……是。”
他是她的刀,是本丸重要的助力,是所有粟田口孩子敬愛的兄長。
他是,千百年後的你。
“我明白了。”天下一振放下手,後退兩步,他的聲音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其中夾雜著一些不能輕易識別的忐忑,“我想問一下,最開始這樣平和的對我,對我施於你的溫柔……也是因為如此嗎?”
“是。”她硬下自己的心,“因自幼能見到鬼怪,常被排擠,使我不敢輕易相信他人……只有他,是不一樣的。”
“我和他,很像嗎?”
“……很像。”
天下一振深吸一口氣,卻還是不願放開握緊的拳頭:“那好,既然如此,剛才……”
天空突然放射出一道刺眼的閃光,激得人睜不開眼睛,審神者大腦突然傳來一陣強烈的刺痛感,她狼狽地捂住腦袋,企圖緩解疼痛。
似跌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鼻間所聞,是她最熟悉的青草味。
“一期……”她怔怔說道,抬頭看著這個帶著鬥笠,看不清面容的男人。
“是我。”一期情不自禁將執起少女的手,伸進鬥笠,貼在自己的面頰上,像中了毒的人在瘋狂吸食讓自己好過一些的解.藥,“我來了,主殿,我來了。”
“你怎麼過來的!”審神者抓住他的肩膀,仔細檢視他的情況,“三日月呢!三日月鶯丸他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