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完全康複了喲!”藥研隨口答到,“託大將的福,本丸的大家都恢複的差不多了。”
“那就好。”
接過藥研遞上的茶碗,裡面只是最簡單的清茶,她還不能吃些重口的東西,這碗茶泡的跟水差不多,卻也聊勝於無。審神者輕飲一口,眼睛盯著浮在上面的茶葉柄,像是不經意地問道:“藥研,為什麼這兩天沒見到前田他們?”
藥研收拾物件的手一抖,隨即恢複正常,笑著說:“前田他們幾個身子還沒大好,一期尼讓他們先休息著,免得跑過來,又把病氣過給了您。”
“可是你剛剛才說,本丸的大家可都恢複的差不多了。”
空氣在一瞬間停止流動,少女甚至能聽到付喪神胸口中彭彭直跳的那顆人類之心,那是在極度緊張戒備之下才會出現的事情,本不該存在於現在的場景之下。
你在緊張些什麼?你又在害怕些什麼?
“藥研,你們究竟還有什麼瞞著我?”
“從歌仙、長谷部、一期,再到你,以及所有的人,你們真的以為我看不出來嗎?”
在她提到前田的時候,所有人的異樣反應,其他門派刀再度見到她時親暱間的微妙神色,以及本丸上空永遠縈繞著的那一層莫名鬱色……
起初她也以為前田平野他們是遭遇了什麼不測,可代表著付喪神數量的金鈴響卻一個未少,她所掌控的連結中也一縷未斷。
那麼,究竟還發生了什麼她所不知的?
她拿起放置一旁的京扇甩了出去,有意避開了付喪神跪著的位置,砸在了牆角的壁櫃之上,脆弱的扇骨瞬間四分五裂,散落在地上,扇面的織物也被劃出了一道道的白痕,瞬間報廢。
甩出去的瞬間審神者就有些心疼,她有意識把茶杯換成了扇子,卻忘記了這玩意也是脆弱的藝術品,本丸如今的經濟算不得寬裕,她這一動手不知道損失了多少小判。
“究竟,出了什麼事?”
早在審神者動手的那一刻,藥研就跪伏在地上,改為標準的下臣姿勢,他想起歌仙和長谷部的囑咐,雖然他並不贊成隱瞞審神者這一行為,可兩位最得信任的付喪神都說是為了審神者身體,他也不能反駁什麼,可沒想到少女如此敏銳,他們做的這一切倒像是在白費功夫。
“大將……請平息怒火。”
“我沒生氣。”少女揉著眉心,慘笑,“只是有些氣急。”
她此刻無比後悔自己當初回到現世的決定,大不了兩地奔波,也不至於會發生這樣的事。
明明一切皆由她而起,她卻像是一個完全的無知者,逃避了所有的罪責。
“將前田、平野、秋田、五虎退、鯰尾、骨喰他們叫來吧。”
長舒一口氣,審神者像失去了所有的氣力,聲音虛弱無力。
她喊的這些,就是這些日子尚未見到的粟田口家的成員,也是歌仙他們處心積慮想要隱瞞的存在。
她馬上就要見到了。
審神者甚至開始在腦中猜測,她見到的會是什麼慘狀,那些孩子是受了很嚴重的傷嗎?還沒有修養好嗎?甚至缺胳膊少腿了嗎?……
沒關系。審神者在心裡這樣安慰自己,她有足夠的時間來和他們繼續相處,只要有足夠的靈力和材料,就算缺胳膊少腿也能補救回來……
然而當她見到這些孩子時,她才發現,事情遠比她想象的要嚴重很多。
她不自覺用手捂住嘴巴。
為什麼……會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