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神者明擺著是要和一期單獨談話,這件事不解決好定是個潛在的隱患,說不定未來會演變為怎樣的存在。
任何未知的危險,絕不能再次出現在審神者的身邊!
歌仙妥協了,他略有不甘地和長谷部離開,臨走前還狠狠瞪了一期一眼,警告他不要再做出什麼以上犯下的事情。
一期沒理會歌仙,或者說他根本沒有看到,他脫去厚重的短靴,著單襪步入室內,再度跪在屏風前,這下,真正和少女只剩下了一障之隔。
“您……好些了嗎?”明明來前剛剛潤了嗓子,想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和從前別無二致,卻還是沙啞粗糙,不堪入耳。
這樣的聲音讓審神者,她應該更厭惡他了吧。
一想到那雙總是笑著的美目裡可能會流露出厭惡、鄙夷,一期只覺得自己快要喘不上氣來,心口撕裂般地疼痛。
如果,如果……審神者真的已經嫌惡了他,那麼他此時出現在眼前,豈不是讓她更加心煩。
他……現在離開還來得及嗎?
就在一期內心忐忑不安,身體發寒時,審神者盯著紙門上的玉桂圖案,表情亦有些無措。
她雖有意和一期解釋清楚,卻不知如何行動,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當做什麼事都沒發生自然是最好的解決方法,可以她對一期的瞭解,對方是個把所有煩惱往肚子裡吞的存在,這樣什麼也不做鬱結在心中,指不定他哪天會不會想不開自己去跳刀解爐。
可是自己……
她低頭,呆呆望著不自覺顫抖的雙手,控制不住身體的細微動作,應該很容易被敏銳的付喪神看出來吧,更不用說現在的他極為脆弱,一個不小心就會在心上傷口撒鹽。
……
說幹就是幹!人怕出名豬怕壯!心比天高無所畏!
這樣想著,她從屏風後伸出手,微微擺了擺:“過來。”
“罪臣……無臉面對主殿,請主殿降下責罰。”
“你若不過來,我怎麼罰你?”少女陰下眉眼,礙於傷勢不能做什麼大動作,只能在聲音上下功夫,當她壓低嗓音平緩語氣時,身處高位的壓迫感才完全體現出來。
一期不敢耽擱,膝行繞到屏風後。
他終於見到了少女。
這兩天,歌仙他們把壓箱底的物件全都拿了出來,這些都被他們放在了深處,沒有遭到破壞,清一色的黑漆家紋器物,口紅杯、木梳、指甲鉗……這些東西終於迎回他們的主人,整間屋子總算有了人氣,不複之前的冷清。
在那個人代替期間,他們也沒讓他進過這間屋子,這也怕是那個人對他們産生不滿的原因之一。
還好……總算是過來了。
少女半躺在柔軟的被褥裡,上面覆了一層紅色的絨褥,襯得蒼白的面板有了幾分血色,室內用香灰埋住煤球,再放上銀葉,驅散了室內難聞的藥味。
“請……主殿降罪。”
一期把自己的本體高舉,遞到審神者面前,一副任憑處置的模樣。
審神者這才發現,付喪神的精神面貌絕對算不得好,可見這些天受到的折磨並不小……
明明是永葆青春的付喪神,硬生生像蒼老了十歲。
少女凝視著與她視線平行的太刀,吞下了快要破口而出的誑語。
把刀給我放下來!舉這麼高碰都碰不到我還怎麼裝逼?!!你這老刀精咋這麼不貼心!!!
作者有話要說: 嬸嬸表示,為了讓你寬心,受了傷還要裝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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