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過去,地宮的人都在恐懼當中度過,不停地有打鬥廝的聲音從地上隱約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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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菁也整夜未睡,閉目養神後雙眼乾澀才略有舒緩。環視一週,百官眷嬪妃臉上都帶著疲憊和草木皆兵的戒備。只有坐在冰涼玉階上氣定神閒地接過水囊喝水的莫聽素,絕美的唇角還噙著一絲嫻雅的微笑,彷彿不是在逃難只是去遊玩,不免感嘆,這人的心理不是一般強大。
此時,如意走過來把水囊遞給她,莫菁笑著搖搖頭拒絕。如意望著她再勸了勸:“姐姐您還是喝一口吧。咱們都不知道要在這地宮待到什麼時候。”
莫菁仍然沒有接,她也疲憊但卻似感覺不到飢渴。四周的人或領了吃食果腹低頭吃喝,或獨自縮在角落輕聲啜泣,死寂沉沉的氣氛籠罩在各處,對於養尊處優的人來說,怕是未曾淪落過如此境地吧。
如意站在一旁許久,低垂著眸子似有些失落,但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將水囊拿了回去。
莫菁起身去找莫瑾。內室算是地宮的最裡層,原是安放梓宮的場所故而隔著層層石門,似乎還暗設了機關。那個“晏褚帝”便是歇在最裡頭,身旁由慕少榕等幾位將領貼身護著。裡層石門把守是齊氏將領,而第一扇石門與外室眾人的安置空殿便是由莫瑾與幾個武官負責。
莫瑾將手中的乾糧都給了莫菁,如今非常時刻,吃食都顧不上,食物雖然是按著地位等級分派下去但莫說奴才,怕是主子也填不飽肚子。
莫菁搖頭,嗓音乾澀:“我吃不下。”
石門隔絕了外殿,兩人坐在步階上,莫瑾給她手上的傷口換了『藥』。
莫菁問道:“難道就在這裡死守著,等援軍到麼?”只怕到時候援軍不到,他們就成了甕中之鱉了。
莫瑾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笑:“來庭山是調虎離山,也是個障眼法。慕少榕昨夜已然秘密啟程排程邊關軍馬,所以三扇石門之後,只有他貼身保護‘晏褚帝’,期間由我和齊氏鎮守地宮。
只要熬到援軍到來再加上亭洲的二十萬大軍,怎麼算也是夠的。到時候即使地宮被破,裡面那個晏褚帝被識破是假的也無礙。”
難怪帶著人一個勁兒往庭山跑。終究是帶兵打仗的人,謀略作戰怎麼會不懂?慕少榕也並非個保家衛國的單純赤子,從前跟他接觸便知,更像是個外表偽裝,兩面三刀的笑臉虎,論起心計來未必會比口誅筆伐的文官差。這樣邪『性』難馴的一個人,不以韁束之,只怕沒人可以掌控得了他。
莫菁道:“那二十萬大軍的領軍怕是會認主兒的,亭洲王已死,能這麼容易聽憑差遣?”
莫瑾搖頭:“亭洲王的死訊沒這麼快傳回京都。至於虎符,是中車府令瑛酃呈上去的,帶虎符回去排程軍馬怕是以亭洲王的名義。”至於當中賣弄了什麼戲法,那就只有施計者知曉了。
她瞭然,晏褚帝迫於形勢只能將另一半虎符交由他的人。可是此次叛『亂』過後,晏褚帝要再從瑛氏手中收回兵權是難上加難了。
原來他殺亭洲王是有這樣的打算。
莫菁心驚膽跳,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覬覦亭洲的兵權的?從莫氏兵權被削,到帝君巡陵,東宮太后起密謀造反之意,亭洲王之死……所有事件都串聯在一起,那這個局難道他是從莫氏削權便開始結網布下的?
可他如何會斷定自己會對付莫氏?在莫府之時並未與其有過交集,難道他在莫府也安『插』了眼線?莫菁細想了想,也許不是莫府,是阿靈身邊……
東宮太后會起事背後是因為莫瑾有計劃而為之的投誠以及唆擺,假如自己能從瑛酃身上得到的資訊是他推波助瀾的結果。
所以長運峰自己的刻意示好,他其實並不是沒有懷疑過,只是順理成章將她收納入棋局中,亭洲王一死就是收網的時候,而她又是與當年殘害過他的人有所牽涉,於是毫不猶豫地丟棄。
她控制住內心的『毛』骨悚然,將自己的想法一一說予了莫瑾,若真是如此,東宮太后、莫氏成了叛黨;自己在笮橋口被設埋伏,那這次庭山之行莫瑾怎麼可能平安無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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