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鳳眼曼柔,似藏著無限和熙風情,可扒開來,卻又是什麼沒有。天公作美,給了他一雙極美的眼睛,便是這樣望著別人時,便是不需要愛意也似能衍生出無數柔情。
“哀家有些冷。你且……唉!”她說得極慢極輕,一句話還未說完卻已被他打斷,且舒慵地驚呼一聲。
班晨雙手現下只緊緊環在他的頸項上,只消他探手抱起,稍一轉身,便離鳳座而坐他身。
眼下燈合圍兒處兒,映著這偌大的殿內,是兩隻彼此依附交疊的身影。
他沒言聲,只單出一手來,青枝明花的護甲尖兒且輕輕撩開長繡衤屈)下的素紗中衣交領。
班晨的細背且靠著鳳座上的椅把,微闔著眉目,沒一會兒便是被撩得有些『迷』離,且微籲,輕吐氣息如蘭,這悽清的宮殿,似只有這處兒才有鮮活的熱氣。
瑛酃看在眼裡,那雙眼仍是溫柔似錦,可這風情卻是不達眼底的,唇角勾了勾,曼聲道“太后現下心可熱起來了麼?”
她有些情動,跟前這人一張本就生『色』的臉如今更為撩得人魂牽夢縈,眼角兒處墜著的梨花樣兒豔得如同血珠,都似要滴下來了。他似是佛陀之子,眼裡漫著極叫人動容的和熙溫柔;也象地獄處兒來的修羅。
班晨此時嗪首湊到跟前,且抬了柔荑想要採擷他鳳眼處兒的梨花樣兒,卻叫他一手握了腕間阻止。
“這麼多年,哀家還沒見過你這卸了梨花樣兒,乾乾淨淨在跟前的模樣。”
他一笑,一面摘了戴在指間的青花明枝護甲,不在意道“臣眼角兒處是個極醜陋的小疤。不敢『露』出來,沒得辱了太后一雙鳳眼。”
一壁輕撫著她的發,一壁摘了護甲,空晃晃無一物的冷白長指往身子裡探去。
班晨有些情熱,且虛靠在他肩旁,一雙玉足且裹在羅襪內,此刻正搭在鳳座另一側椅把上,且有些難耐地微蜷著趾頭,一雙美眸愈發地嬌媚『迷』離,隨著更漏滴答的聲響,便是她略沉沉,吐氣如蘭的紊『亂』氣息。
女人某個程度上極容易滿足。現下舒服了,許多事也便拋諸腦後,沒得太多計較。
她有些體乏,可身體又在興頭上,輕咬了咬唇,再靠近他些,嗪首抵著他的,便這樣任著他擺弄,嗓音嬌軟且斷續“不瞧便不瞧吧……泓哥兒……你且……嗯……抱緊些哀家。”
聞言,他鳳眼吊梢,眸『色』深邃,仍是那張半真半假的笑臉,如貫的陰柔語調,淡聲道“臣在呢。”
手上動作不停,覆在她背上長髮的手且輕輕挎肩兒攬著她,卻虛虛不壓實。
班晨也沒甚在意,情動處且難耐似地,不由自主地抬了嗪首去再靠近他些。眸『色』此刻有些『迷』離,那一刻她似有一種錯覺,她唇兒快貼向他的,卻教這人給不動聲『色』躲了去。
她面上桃『色』如春,且現下思緒卻似『迷』霧白茫茫地一片,似乎還沒來得及疑『惑』,下一刻,再見他眸『色』望向自己時,仍是溫柔體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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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她且吐氣輕問“你說……哀家與在你監欄院內閣的那小姑娘,哪一個更為可人一些?”
他似微頓了頓,唇『色』輕勾一下,問道“太后多慮,那是帝君的人。”
她極為滿足地喟嘆一聲“也可以成為咱們的人呢。不是要去璟兒跟前守宮闕麼?小姑娘心機單純,且打一棒子給一撒糖,人兒還不乖乖任著你消遣?
她毀了莫氏大半的根基,不出所料,日前璟兒便會削莫氏手中兵權。哀家手中的牌子又少了一些。她捅得簍子,她且有這樣的本事,哀家且不怪她,哀家看重她。”
末了,班晨瞧他媚然一嬌嗔,繼續道“她給哀家今日嚇了一嚇,沒得在她眼中你我都成了索命厲鬼來著。她現在見到你料定是如同老鼠見著貓了吧?”
他一笑,入鬢的飛眉似有些凌厲之『色』“太后明智。”
班晨心底有些快意“她可以是哀家的人,但她不可以是你的人兒。這段日子,你對她分神太多了,泓哥兒。”
忽地,他唇『色』一勾,且貼著她耳邊,陰柔和熙道“哪兒能。不如對太后上心呢。”
沒一會兒,悽清的殿內,如蘭的氣息愈發急促伴著旁側滴答更漏融入這夜『色』漸深了。
這是一個無望的世界。宮裡頭且裝載著太多無望的人。
晏褚帝九年,冬。莫菁沒成想過自己會進到這宮裡來,成一個在御前守宮闕的小宮娥。從前待在莫府的日子恍如隔世。
今年的冬季凜寒之氣似比往年更為猛烈些。可因如今再在宮中負責宮務較為清閒,故而過得倒悠然自在。
泰坤宮裡守宮闕,分候正殿殿門內和殿門外。實則,一般宮裡中官守簷下,宮娥守殿內。進則殿外開闔,出則殿內開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