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內情的莫聽靈知道此事後與莫曄年大吵一架便離開莫府,遠走塞北。
莫聽靈離府後,莫菁在這偌大的府邸之中算是徹底沒了依傍。太尉府中的僕人倒沒有對這位不知因何故惹家主不悅的小妮子多加為難。
莫菁搬到雜役房後,與共事的幾位侍女倒是相處得甚是融洽,並無大風大浪。雜役房的差事雖是繁重,每日除卻清洗全府上下的日常衣物外,還需打理廂房廳堂,挑水砍柴有時也要做,但這些於在軍營吃過幾年苦頭的莫菁而言並不算什麼,相反地,她適應得很好。
只是隨著天氣日漸轉涼,入了冬,帝都一連多日的霜雨綿綿叫莫菁吃盡了苦頭。
曾斷過的左腿骨因早些年料理不得當,落下了風溼的病根,遇上雪雨這等惡劣天氣便又犯病了,常常疼痛如尖錐磨入骨髓折磨得莫菁夜不能寐。痛不欲生之時且有日漸惡化的趨勢,嚴重時,是連落床幹活也不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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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事的侍女秋韻體諒這個不過及笄之年的小姑娘,常常多挑些活兒來幹,儘量讓莫菁躺床上做些針線活,或者拿捏些晾曬被褥衣物等較為輕鬆的雜活,偶爾問管事姑姑拿了些『藥』酒過來幫莫菁『揉』腿骨時,也笑話她
“你啊,年紀輕輕也不知道到哪兒把自己搞得這渾身病痛的模樣。平時待人接物呢又年少老成到不行,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這年紀小小地都經歷過什麼大災大難呢!”
此時的莫菁挨在靠枕上,只笑了笑,不動聲『色』地將頭轉到一邊,對著茶桌子上那一豆搖曳的燈火,若有所思的樣子教人看不出此刻情緒。
秋韻去找管事姑姑要來的『藥』酒,莫菁用著總不太見效。不多日,同住的瑞清拿了一盒斷續膏回來。斷續膏是放置在一金絲楠木盒之中的。
這盒子正面雕著精細花紋,開啟一看,內再鑲通體晶瑩碧綠的方形小玉盒,緞紫『色』的透明膏體正置玉盒內,細聞之下,似有沁人清香。
單是看這盒子便知價值不菲,莫說這斷續膏了。
莫菁問及這膏『藥』從何處得來。瑞清也只拉著莫菁的手微微一笑,讓莫菁只管放心用,這『藥』膏便不會是偷來,搶來的。
莫菁便不再細問,只心裡悄悄料想會不會是遠走塞北的莫聽靈託人削給自己的?這偌大的府邸真要有一個人如此關心自己,且有這般能力弄來這價值不菲的膏『藥』的,那這個人便是非莫聽靈莫屬了。
但這個嬌生慣養的公子哥兒真的會關心千里之外的一個僕人是否正因犯著腿疾而生不如死?
雖不說自己實則不過是他一個玩物,若再進一步說,也不過自己撿來的一個僕人,如此上心?
還是說真如莫聽靈所言,自己是他所想要交付真心的朋友。但呼風喚雨,豐衣足食的太尉之子選誰不好?又為何要選一個無權無勢,尚且要在這『亂』世之中苟且偷生的螻蟻?
莫菁想不明白也便不再去想,瑞清將這上好的膏『藥』交於她手中,她也只管心安理得地用著。
夜裡睡前在患處塗上薄薄一層確有緩解之效,讓莫菁久違地不再讓腿疾之苦纏繞,終於可以睡上香甜的一覺。
半年後,莫聽靈從塞北迴來,便時常到莫菁幹活兒的雜房與她共進午膳。
起初,雜房共事的僕人們還有所不習慣,莫聽靈一來,便事事不敢怠慢,日子久了,知道這位莫府小公子表面嬌奢,卻從不會白眼相待身份低一級的人。偶爾還象個孩子,帶些自己愛吃的糖果蜜餞給雜房的幾個下人甜嘴。幾個下人受寵若驚,是以平日裡莫聽靈來了可以不受拘束地隨莫菁與大家坐下來一起吃飯,私下裡也自然對莫菁更加禮待。
莫聽靈在二人餐後散步時曾私下對莫菁道
“阿靈雖無法反抗爹爹,有時也不喜爹爹的行事作風。平日裡,事無鉅細,凡是能做決定的,阿靈都不聽他的。此次他知阿靈,寵你,愛你,對阿靈來說,是一個很重要的朋友,他才遣走你。這必定是因要給阿靈一個下馬威,好讓阿靈馴服在他那狗屁不是的威嚴之下。阿靈此番遠行塞北,是另有它事,事出突然,無暇顧及於你。府上有隨和的好人,也自然有落井下石的小人。阿靈一走。你在這裡又誰也不認識,阿靈也是不放心的。走前亦交代信得過之人,對你要多加照顧,這些日子過來,看你過得很好,跟那幾個小女子也相處得很好,想必那人將我交代的事辦得妥妥帖帖了。你不會再怪阿靈了吧?”
聽到此番話,莫菁料想起莫聽靈不在的這些日子,自己確實也隱隱感受到平日裡時時受到照拂,從前曾有一絲猶疑,便是怕自己自作多情,如今莫聽靈一番話娓娓道來盡消了莫菁的不確定,也消除了自己多日來的疑慮。心中一甜,眉眼間皆眄起笑意。,精彩!(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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