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人當作牲.畜般圈養起來,莫說尊重,連半點人的尊嚴也沒有。心中竟無端地湧起一絲酸楚和悲哀,下一刻卻又勸自己不要多事,收拾了思緒,便忙起來。
剛才只顧著拿那衣服未曾注意,床榻也是『亂』的離譜,精.『液』,血跡都有。
莫菁輕聲走到昏睡在角落一處的少年的身邊。只一眼,便不忍再看。
此時那人動了動,卻沒有作聲,只是睡在地上。
可能長時間戴著手鐐和腳鐐,莫菁看到那人的纖細的腕骨和腳踝骨,冷白的膚質很明顯地壓出了痕跡來。而其它部位的肌膚幾乎沒有一處是完好的,新的舊的,幾乎都是被肆虐過的痕跡。
莫菁轉過身子深深地呼吸一口氣,來到床榻處又拿過一件乾淨的衣物覆蓋在他赤.『裸』的身子上。而後挽起衣袖便先把那床榻整理乾淨。收拾好床榻後,想把他扶到床榻上去,那人卻緊緊地抓住莫菁的手,細長的指蒼白又涼,恍若用盡力氣般貼著莫菁手腕的肌膚,鎖鏈輕輕晃.動的聲音象是無言的拒絕。
莫菁心中明白他的想法,那個地方對他而言,不是安眠的地方,而是受罪的場所。那一刻,莫菁只覺得心中曾經對那個少年的懼怕在這一刻消弭殆盡,取而代之的是憐憫和酸楚。
這讓她想起了泓澈,泓澈的手指也是這般,儘管常年因洗衣做飯,撿柴打水,指腹和掌心處覆著一層薄薄的繭,卻白皙兼之纖細修長宛若貴族人家公子的手。但他的指甲從來都是修整過的,不會利利的,宛若想要刺破人的面板。而眼前這人,指甲大概真是很長時間沒有修剪過了。
她放下他的身子,便又出去換了一盆水乾淨的暖水回來。掀開覆在身上的衣服,一遍遍地給他擦拭身子,直至那人□□的傷口……
莫菁早知他已失去男子固有之物,可這人竟是才被處以宮刑不久。
到底是什麼樣的仇怨才要將人折辱至此……
莫菁不忍看,讓他的身子挨在自己懷裡,身子擦拭乾淨後為他覆上乾淨的衣物,覆住面容的長衣遮住了鎖骨以上的位置,莫菁輕輕地撩起一角卻不料他一把抓住莫菁的手,聲音凌厲啞沉帶著異於常人的警惕:“你幹什麼?”
莫菁愣了一下,停了下來,止不住地咳嗽了幾下,出聲困難地說:“你別怕,我用熱水給你熱下身子,清洗下,你會舒服很多的。且信我這一回?”
那人依舊緊緊抓著她的手,莫菁知道少年如今沒有安全感,也只管讓他抓著,只是拿著溼巾的手慢慢探進去給他擦了一下脖子。期間擦至他的鎖骨中央時卻觸到一塊冰涼如玉的物件,應該是戴在頸項上的飾物之類的,莫菁遲疑了一下,便繼續手上的工作,不甚在意。
如此下來,接連換了五六盆水才將那人的身體以及他□□白紅相間的濁『液』清理乾淨併為其敷了『藥』。
期間,卻見少年一動不動心中有些擔憂,便俯身在他耳邊關切地問:“感覺還好麼,痛麼?”
話音未落,莫菁還未反應過來便被他一拳過來打在臉頰上疼得眼冒金星,雲裡霧裡。
“你傻的麼?!誰他狗孃養的,那個地方塗了東西感覺會好?!!!”
莫菁跌在地上,有些狼狽地『摸』『摸』發疼的臉頰,而後『摸』索著,黑暗中觸到丟在地上的那帕布櫛:
“君子動口不動手,你丫我現在是你大爺,給我好好說話!掄你巴掌信不信?”
說著,莫菁陰著臉,一手拿著布櫛丟回木盆中,『蕩』起幾不可聞的水漾聲,而後轉身,狠狠地一掌拍在某人光滑柔軟的屁.股蛋兒上。
少年悶哼一聲,一把沙啞的嗓音尖了幾個高度,陰鶩地響起:“你再拍一下試試!”
“啪啪啪啪啪!!!”
莫菁終於明白為啥在現代家長們體罰小屁孩的時候這麼喜歡打屁股,打的人感覺力氣用盡了也沒問題,打得渾身舒暢;被打的人也不會因這樣被打傻打殘,簡直一舉兩得。
因為帶著鐐銬無法給他穿衣,莫菁只得給他披了件外衣,也幸得這帳營中有炭爐,否則,這樣冷的天『裸』著身子不凍死也要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