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主要的是人家也不知道她唱的調子到底如何,所以也無從比較她唱的在不在調上。
“小娘子,我不叫秋海棠了!”擰了身子對著蘇夏至,他歡快的像只喜鵲:“秋海棠是我進班子的時候取得名字,我姓井,叫筱秋!”
“井筱秋?”蘇夏至跟著他的話重複了一遍。
“噯!”他脆生生的應了,俊臉別開,面頰一片粉紅……
“呃!”蘇夏至也起了身雞皮疙瘩,不由自主的往韓陸青身邊靠了靠,心道:果然是橫豎都是二啊,是演戲演久了的後遺症吧?咋看著那麼嚇人呢……
“那個,你們先聊著……”蘇夏至對著韓陸青揮揮手:“井公子既然來了就留下吃個飯,我請……”
“東家!”眼瞅她要跑,韓陸青笑著攔住了她:“筱秋不是來找我的……”“哦?難不成是來找我的?”蘇夏至笑嘻嘻的說道。
“對啦!我就是來找小娘子你的!”井筱秋紅著臉點了頭:“我不唱戲了,從您和閔大人離了平縣我就打聽著您的去處,結果和您認識的親戚朋友誰也不告訴我!”
蘇夏至瞪著眼看著他,心道:誰敢告訴你啊,你這樣子誰看了都像是要來挖我家秀才的牆角呢!
“哼!幸虧我機靈,後來啊,我不問小娘子您在帝都的去處了,我打聽陸青的,結果您猜怎麼著?”
“仕林春的人就告訴你了?”蘇夏至接著他的話說到。
“哪兒啊!”井筱秋嘟起嘴吧一跺腳,右手不忘往身後一甩:“他們還是不說!”
“噗!”“哈哈!”
一聽這話,聽他說話的幾個人一起鬨笑起來,蘇夏至笑得東倒西歪,顏夕怕她摔了,趕緊伸手扶著了她:“夫人,您慢些……”
“夫人?”井筱秋面色一白,他望向蘇夏至說道:“如今都要稱呼您一聲夫人嗎?”
“也就是她事兒多!”蘇夏至笑的肚子疼,終於覺出站在路邊這樣張著大嘴哈哈哈的實在是不好看,她一手揉著肚子一手揉著鼻子說道:“陸青不是叫我東家嗎?你若是願意,就還像在杏花村那樣叫我一聲‘秀才家的’,我還喜歡聽呢,就是別叫我小娘子了……”
“我也想叫您一聲東家!”井筱秋輕聲說道:“我給了師父銀子,贖了身,本想著到平縣您的鋪子裡去謀份差事,可不等我攢夠銀子,您和閔大人便到了帝都。”
“後來,我變賣了手頭的頭面終於湊夠了贖身的銀子和到帝都路費,您若是不肯收留我……我當真是沒地方去了。”
井筱秋在平縣的戲班子是絕對的頭牌。如他這樣的伶人,幾乎都是從小便被家裡買了的,所以他也算是個沒家沒業的苦孩子。
等初初長成,唱出了點名頭,便要掛起戲牌,挑起大梁,為養活整個戲班子的人去拋頭露臉。
不論是在戲臺上唱戲,還是到別人家裡的紅白喜事,甚至賣身伺候那些肯花大價錢的男人女人……總之,就是不管明的暗的,只要掙到銀子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