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戚多麼?”
“可有鋪子田地?”
“聽說你還有個母親,不知她身體可康健?”
一連串的問題問了下來,趙主簿的額頭上見了汗。
蘇夏至看戲似的看著婆婆堂而皇之的給趙主簿來著下馬威,越看越有趣。
“咳咳!”在聽到母親連‘以後家裡是不是我女兒說了算’這樣無理的話都說出來之後,趕緊咳嗽了幾聲,生怕母親的言辭太過嚴苛,將好不容易才忽悠來的人再給嚇跑。
只是明澈似乎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兒子的暗示,依舊不緊不慢地問道:“趙巒。”
“在。”趙主簿額上的汗珠已經打濕了帽子的,他攏在袖中的雙手此刻緊緊地握著,此時他正在不斷的給自己打氣:為了青蘭,忍了吧,這當孃的也是為了閨女好……
“若是我女兒做了錯事,你會打她麼?”這是明澈最想知道答案的問題。
趙主簿慢慢地抬了頭,對上了明澈那雙太過明亮的眼睛開了口:“趙某從不對女人動手,而且娘子娶回家是過日子的,我只想以後好好的過日子,其餘的真沒有想過。”
明澈沒有說話,有些問題她自己也是知道的,問了也是白問。
誰會當著岳母說會打她的女兒呢?
她之所以多說了幾句不過是為敲打敲到這位未來的姑爺罷了。
“夫人,您看咱們今天是不是能把吉日定下來呢?”媒婆子摸不清女方家的態度,只能拐彎抹角的問了一句。
“就定在臘月吧……怎麼也得讓我給青蘭準備準備。”
這是答應了?
如蒙大赦的趙主簿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扭頭望向了立在明岑氏身旁伺候的縣令大人。
“給趙兄道喜了!”閔嵐笙笑著過來行了禮:“家姐驕縱,還望趙兄以後多多體諒,看在小弟的面上照顧則個!”
正屋裡一派喜氣洋洋,而東屋裡的閔青蘭卻是坐立不安。
她先是似模似樣地坐在炕上一派端莊,半個時辰時候便端不住勁開始抓耳撓腮起來。
樂樂趴在窗戶邊上好奇的瞅著院裡院外的一堆生人,輕聲問道:“他們都是來幹嘛的?”
閔青蘭臉上一紅,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女兒的問話。
總不能說:是來商議你孃的親事,娘要給你找個後爹吧?
娘兩個在東屋裡悶了半天,終於院子裡傳來閔嵐笙送客人離去時道別的聲音。
走了?閔青蘭心裡一動,快步走向門口,想偷著往外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