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姬玄兄弟並未走得太遠,只在府郡的邊上住下了。”
“你父親不管是在明府,還是出了明府,那幾都不願理會我。”
“因為出來的急,他們的衣物都留在了府裡,我們已經困窘到什麼都沒有了。”
“我就把戴著的首飾賣了一件,好歹我們是租了房子暫時有了住處。”
“姬玄的右手沒了,身上的傷又重,請了大夫來醫治了不少時日,他身體才逐漸恢複。”
“那段時日,我衣不解帶的伺候著他,學會了熬藥,生火,甚至洗衣服……”
“我那個時候只有一個念頭:便是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好好地活著,只有好了,我才能心裡好受些。”
“養了三四個月的光景,姬玄身上的傷都好了,他沒了右手。”
“那樣他原來想去參加科舉的路便行不通了,於是他便把全部的希望都寄託在了你二叔身上,親自教授於他,幾乎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他不與我說話,整日裡又只與你二叔做學問,家裡的事情便都落到了我身上。”
“您哪裡是會幹活持家的啊……”聽她一說,蘇夏至便忙不疊的搖了頭,光想著就能猜到她那個時候一定會過的手忙腳亂!
“我確實不會過日子。”明澈對兒媳婦的評價馬上就點頭認了,沒有一點不快的意思。
“三個人的吃穿用度壓在我的身上,我每日都愁到不能安睡。”
“好在我離開的時候身上的幾件首飾還算貴重,依次被我變賣了之後,我們捱到了第二年的開春。”
“才開春的時候,青黃不接的,連棵帶葉的菜都看不見,我們幾個因為湊合了一冬天,菜蔬吃的少,嘴角都爛了。”
“聽說集上有家鋪子裡有春筍和芽菜,我便早早的起來出了門,想買上一點煮了給他們吃。”
“誰知啊,到了那裡我才知道身上的銀子根本不夠買一把菜的。”
“買不了便回去吧,我卻被那商戶給盯上了……”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明澈到這裡住了口。
偷眼看看閔嵐笙和閔青蘭,她小聲地說道:“娘真的不認識他……不認識……”
“回去的路上,那個人一直糾纏於我,就在他正與娘拉拉扯扯的時候,你爹爹來了。”
“他那次可真是厲害呢!”
“幾下就把那登徒子的鼻子大打出血,然後拉著我一起回了家。”
“回家後他便趕我走,說我是個……是個勾三搭四的壞女人,是害人精……”